炎熱的六月,該死的六月,灼熱的空氣烘烤著皮膚。即使是呆在樹蔭下,我依然汗流浹背,如果不是偶爾路過的清涼美眉們的雪白長腿養眼提神,我絕對會抓起電話把死黨羅鑫罵個狗血淋頭。
我是雷海風,在這座城市的無名大學混了四年,談過戀愛打過群架,玩過網遊坑過同鄉,做過許許多多狗血輕狂的衝動往事。我不是那些總拿獎學金、一心考研的狂人,也不是那種夜夜笙歌、揮霍青春的敗類,雖普普通通,好歹順利拿到了畢業證書。我父親是工人,母親是護士,他們對我的期望就是上完大學找到工作娶個老婆生個孫子給他們玩。在二老的熏陶下,我沒敢奢望發財暴富,也沒想過幹些觸犯法律的勾當。平安度過四年後,今天終於畢業離校了!
我一邊詛咒著,一邊消滅第N根冰淇淋。忽然,一輛黃色的跑車直衝過來,在我麵前一個急刹,緊跟著漂亮地甩尾掉頭,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帥氣而蒼白的臉,嘴裏還叼著半截香煙,“雷子,你哥我來了!”
我憤憤地翻了個白眼,回複他一根醒目的中指,“我靠!說好的兩點會合,現在什麼時候了?!趕不上飛機你負責?”
羅鑫曖昧的笑笑道,“中午那妞太騷了,愣是把老子搞到腿軟才肯放手,不愧是舞蹈學院的校花,真他媽夠勁!雷子,要不你明天再走?我叫那小妞帶她同學出來,今晚陪你爽上一把,包你滿意!”這家夥是有名的紈絝,典型的富二代,花花公子,換女人如同換衣服般頻繁,追求的是“千人斬”的至高境界。但他追女人隻用錢砸,並不用其他亂七八糟的卑鄙手段,既然雙方各取所需,別人也無話可說。
我把背包扔到車子後座,自己坐上副駕駛位,沒好氣道,“你小子白天玩妞,晚上泡吧,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再這麼玩下去,不到三十歲你就垮了!不要到了那時候,隻有狂吃藍色小藥丸來證明你有男人的能力。”
羅鑫啟動汽車向外駛去,“我呸,你是不是兄弟?居然這麼惡毒!老子可是一夜七次郎,怎麼會硬不起來?我初二的時候就把我們班長搞到床上去了……”
我懶得聽他胡扯風流往事,望著車窗外逐漸遠去的校園,心中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種種感歎,有些難過留戀,又有些惆悵失落。這一去,同窗四年的同學是再也難以碰麵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重返這裏?說起來,四年間這麼多同學裏麵,隻有羅鑫才算得上是我真正的朋友,其他人不過是泛泛之交。盡管我倆的家庭背景相差巨大,但自從有一次我幫羅鑫擋住情敵們的群毆後,兩人之間的情誼就再也沒有動搖過。不知情的同學都覺得奇怪,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男人怎麼就成了鐵哥們了?難道有什麼秘密不成?其實很簡單,就是一起幹架打出的交情。所以說人生很奇妙,一件小事就能促成一輩子的友誼。
到了機場,辦理完登機手續。兩個大男人在入口處緊緊擁抱,沒有眼淚,沒有多餘的話。
“保重!”
“保重!”
我轉身走進登機口,羅鑫則回去繼續征伐大業。此時此刻,我們都沒有想到,這竟然是我們的永別。
我是第一次坐飛機,上了飛機後覺得處處新鮮,尤其是穿製服的空姐,身材高挑,膚色白皙,眉目如畫,不愧是千挑萬選的佳麗。航班上的三名空姐都經過嚴格的訓練,說話輕柔悅耳,舉止優雅得體。當乘客都坐好後,為首的空姐按慣例進行安全事項說明,另外兩名空姐則配合做示範,光是看著就讓人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