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寂靜無人的海灘上出現了兩條幽靈般的黑影。兩條黑影走幾步就停下來往四周張望片刻,漸漸摸到木屋的附近。
但他們似乎對木屋十分忌憚,戰戰兢兢地蹲在木屋五、六米外許久不敢接近,直至確定沒有什麼不妥了,這才緩緩向木屋挪近。
木屋漆黑而寂靜,沒有半絲光亮,也聽不見有半點聲響,猶如蹲伏在沙灘上的一頭孤獨的怪獸。
他們在距木屋約兩米處停下,然後旋開攜來的塑料罐的塞子,將罐內液體向木屋四周潑去。空氣中頓時充滿了煤油的氣味。
其中一條黑影顫抖著手摸出打火機,但不知是害怕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打了好幾次都打不著。突然,木屋的門被推開,一道雪亮的電筒光照在兩人身上,一個充滿了失望和氣憤的聲音說:“原來凶手真的是你們!!”
兩個黑影一時驚惶失措,張口結舌——兩人正是林寶生和謝斌。電筒光下兩人一隻手抓住一樽觀音塑像舉在頭頂,一隻手遮擋著刺眼的光線,臉上神情又是詭異又是滑稽。
木屋裏那人原來是楊浩傑。他歎息說:“那天在我家裏喝酒,我對你們的反應神情就有所懷疑,想不到我略一試探,你們就原形畢露了!其實我在這木屋裏根本沒找到什麼,那塊木板隻不過是我偽造的證據,我推測你們若是那凶殘的歹徒,必定會想辦法來毀滅證據……結果被我不幸言中!”
林、謝二人如夢初醒,呆了一會忽然“撲通”一聲雙雙跪在楊浩傑麵前。林寶生說:“都怪我們一時色迷心竅,鑄成了大錯。浩傑你念在我們是好朋友的份上,就當從來沒發生過這件事,放過我們一次吧!”
楊浩傑搖頭歎息:“我真是有眼無珠,和你們做了多年的朋友,卻看不出你們竟是兩個喪盡天良,滅絕人性的衣冠禽獸!你們怎麼能忍心對一個年輕軟弱的女孩子下毒手呀!”
兩人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我們千錯萬錯,但那件事已經過去幾年沒人留意了,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追究了,我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謝斌又說:“我的存款裏有三萬多元,浩傑我全部給了你……”
楊浩傑厲聲道:“我身為執法人員,怎能殉私枉法!念在朋友一場,我勸你們還是跟我到派出所投案自首,還有希望得到從寬處理。”
兩人哀求了許久,楊浩傑依然不為所動,態度堅決,兩人無奈,隻得垂頭喪氣地站起來。林寶生忽然指著木屋裏驚問:“那是誰?”
楊浩傑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林寶生突然猛撲上前,雙手緊緊抱住楊浩傑,同時向謝斌大叫:“快!”
楊浩傑大驚掙紮:“放手!你幹什麼……”話未說完頭上已挨了重重的一擊,頓時頭破血流,眼冒金星。
謝斌驚呆地扔掉手裏破碎的觀音陶瓷塑像後退一步,稍一猶豫,立即掏出一把小刀在楊浩傑身上狠狠紮了幾下。
楊浩傑憤怒地掙紮著,無奈雙臂被林寶生拚命地緊緊抱住,宛如鐵箍一般,竟掙脫不開,很快就成了一個血人。
林寶生放開雙手,看著楊浩傑的身體緩緩地癱軟下去,突然一咬牙,搶過謝斌的小刀,又在楊浩傑的心髒部位紮下!
楊浩傑掙紮著罵道:“你這兩個畜生……”緩緩地倒在血泊中。
兩人看著楊浩傑的屍體,呆立了一會,林寶生說:“走!”兩人如喪家之犬在沙灘上倉皇奔跑,想盡快離開這個令他們不安的地方。
才跑出不遠,謝斌突然“哎呀”一聲撞在一個人身上。他停下一看,眼前是個長發披肩的少女,姣好的容貌在月光下依稀可辨。然而他卻比看到了青麵獠牙的惡鬼還要感到恐怖,驚叫:“鬼……鬼呀!”
林寶生也是渾身汗毛直堅,心膽俱裂,看著那少女一步步往後退,顫聲說:“倩……倩兒?”
女鬼發出一陣淒厲的笑聲,令人不寒而栗,它緩緩向二人飄近,尖聲說:“你們還認得我?就是你們!騙我說介紹工作給我,卻把我**了,還放火想把我燒死,把我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