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尾聲:一部魯商浮沉錄(1 / 2)

我從故鄉來到一個新的城市,再把這個新的城市變成自己新的故鄉。

而濟南,就是我的新故鄉。

有山有水的濟南古城是創作者的寶庫。這些年,我以濟南地域為背景,創作了長篇小說《芙蓉街》,中短篇小說《大明湖》,散文隨筆《濟南集市》《濟南紅樓往事》等文學作品。

當然,這部《光明裏》也是圍繞著濟南這座古城進行創作的文學作品。小說中的“光明裏”位於濟南市天橋區核心區域的天橋東街附近,分為北光明裏和南光明裏,苗海南故居就位於北光明裏29號。

2022年,七位山東省政協常委建議苗海南作為近代濟南百年開埠史上實業救國的第一代開拓者,需要重視和加強苗海南曆史文化遺產保護與開發,尤其是光明裏這條傳承著紅色文化、紡織文化、開埠文化的街巷。七位省政協常委擬定並成功提報省十二屆政協五次會議(第12050067號提案“關於重視和加強苗海南曆史文化遺產保護與開發的建議”)。本提案得到社會各方麵高度關注和認可,收到政府相關部門的回複和支持。

於是,有了長篇小說《光明裏》的創作初衷。

對很多心懷“曆史意識”的濟南人來說,1904,是一個重要的年份。我曾在《濟南時報》刊發過一篇隨筆《濟南“棉”字號企業印記》,裏麵寫道:1904年,膠濟線的火車劃破了濟南這座古老城市的寂靜,喚醒了城市的經濟。政府在濟南城外自開“華洋公共通商之埠”,設在西關之外。一時間,各類商賈資本湧入商埠區這一片土地,數不清的洋行、染坊、棉紡廠、藥材鋪、老字號及商場紛紛在商埠紮堆,濟南工商業在國內城市中的地位扶搖直上。

然而,我將《光明裏》的故事並未開始於1904年,而是放在了苗海南留學回國的1932年——這一年,苗海南28歲,苗星垣41歲,苗杏村57歲,張啟垣55歲,張東木19歲,穆伯仁65歲,馬伯聲42歲,辛鑄九52歲。齊魯大地工商業的先驅們,已經啟發民智、實業救國,把個人命運與國家命運結合在一起,進前而勿顧後,背黑暗而向光明。

為寫《光明裏》這部長篇小說,我曾到光明裏實地走訪考察過。苗海南故居猶存,隻是沒了當年的繁華與氣派。為了得到更加詳密的史料,我又多次遊走於天橋區與桓台縣之間。眾所周知,淄博市周村區是有名的旱碼頭,而古老的索鎮,是烏河上最繁華的水旱碼頭。烏河始源於臨淄黃山子下的“溫泉子”,經過蠍子橋、溡源橋、毛托橋、萬通橋、七孔橋、申橋、王家橋、官橋、郭家橋,一路蜿蜒,潺潺西北流,過溡水橋後不遠,“沙溝河子六天務、彎彎曲曲槐樹崮”這裏已是桓台界。

當年的烏河流水湛藍清澈,微波蕩漾,來往船隻不時穿過,兩岸垂柳,臨風嫋娜,水中倒影如畫。“烏河水,碧悠悠,黃金河道載金舟。西連泉城黃台港,東至壽光羊角溝……”。

烏河與苗氏家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它是苗杏村和苗星垣踏入濟南的交通通道,它也是苗海南童年最快樂的天堂,它也鑄就了苗氏商人的“黃金時代”。

在創作《光明裏》的過程中,我居住在文垣街,這條街位於東關街道北部,北起明湖東路與霞侶市街交叉口,南止東關大街。此街因北側原有文昌閣而得名。這條街的西邊是奎垣街,據說該片原有濟南老城區文人聚集之處,此街取名“奎垣”,寓意奎星高照、文人薈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