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美女間諜:西施(3 / 3)

品讀:叛與非叛

在中國,幾乎沒有人不知道西施,西施是曆史人物,是美女的代名詞,是美的化身,就連大自然的美景,在文人筆下也被比作了西施,蘇東坡的千古絕句“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撩動了多少人的心懷。

西施之名最早見於《管子》,稍後的《吳越春秋》記載其事跡頗詳。相傳勾踐臥薪嚐膽之時,除了秣馬厲兵之外,又將美女西施作為間諜獻給吳國,西施靠著自己卓然的美色和怡人的歌舞藝術得幸夫差,亂其國政,最終使越國戰勝強吳。

對於西施這一行為,曆代文人各執一詞,毫不吝嗇地評價她,唐朝詩人樓穎詩:“西施昔日浣紗津,石上青苔思殺人。一去姑蘇不複返,岸邊桃李為誰春?”在這裏詩人完全把西施當作一個青春少女來詠歎,無報國恥的使命氣魄。

唐朝詩人皮日休則大誇西施作出的貢獻,詩雲:“綺閣飄香下太湖,亂兵侵曉上姑蘇。越王大有堪羞處,隻把西施賺得吳。”

唐朝詩人崔道融逛西施灘,則又有一個看法:“伯嚭亡吳國,西施陷惡名。浣紗春水急,似有不平聲。”他把吳國之亡歸咎於吳國的亂臣賊子,並不是西施亡吳。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李白詩《西施》曰:“西施越溪女,出自苧蘿山。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浣紗弄碧水,自與清波閑。皓齒信難開,沉吟碧雲間。勾踐征絕豔,揚蛾入吳關。提攜館娃宮,杳渺詎可攀。一破夫差國,千秋竟不還。”

王維也以《西施詠》為題寫過:“豔色天下重,西施寧久微。朝為越溪女,暮作吳宮妃。賤日豈殊眾,貴來方悟稀。邀人傅脂粉,不自著羅衣。君寵益嬌態,君憐無是非。當時浣紗伴,莫得同車歸。持謝鄰家子,效顰安可希。”

王維的詩和李白的詩篇幅相同,借詠西施,以喻為人,但對詩中西施的評價,二人顯然不同。李白對西施多讚美,而王維卻批評西施是一個貪戀富貴的忘本女子,這樣的批判態度,大概也代表了一些人的看法,站在吳國的立場上人說,西施就是陰謀家,是亡國禍水。

羅隱也以《西施》為題寫過七絕:“家國興亡自有詩,吳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此詩又為西施禍吳平反。

王安石寫過七絕《西施》,和羅隱觀點類似:“謀臣本自係安危,賤妾何能作禍基。但願君王誅宰嚭,不愁宮裏有西施。”

台灣學者南懷瑾則說西施常患胃病,捫著胸口皺著眉頭,人以為美被選中。到吳國“去侍奉一個外國人”,可得些錢孝敬其父。因此吳人說她壞,越人說她好,好壞莫辨。

“知彼知已,百戰不殆。”間諜活動從一開始就是為戰爭服務的,要麼是為謀取戰爭的勝利,要麼是謀求減少甚至避免戰爭的危害。從某個角度說,西施是“英雄”,屬於最好的“間諜”。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也就是從吳國的立場來看,西施就是處心積慮的“紅顏禍水”。夫差的滅亡和她還是有一些關係的,夫差在戰略決策上,在戰爭指揮上犯下的錯誤,與西施的枕頭風有一定聯係,看來美女間諜也非一般女性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