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真是你嗎?你的臉為何……”
“大哥,是我,母親來了嗎?嫂子了?妹妹們了?”
“母親和你嫂子都在屋裏,幾位妹妹都嫁了人,沒有跟來。”
“子默,跟誰說話了?”謝氏從堂屋裏走出來,站在門口望著婉如。
三年多不見,母親明顯老了一些,眼角都有皺紋了,婉如把懶懶遞給林子默,望著謝氏眼含熱淚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謝氏詫異的盯著婉如上下打量,覺得這人眼熟無比,可這張臉卻陌生得很。
“姑娘,您找誰啊?”
“娘~~”婉如聲音顫抖,眼眶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嘩啦嘩啦模糊了雙眼。
謝氏震驚不已,身子也微微發抖:“你……你是……”
“娘!!”婉如又喚了一聲,謝氏眼眶頓時就紅了,她匆匆出來,提著門框差點兒一個趔趄摔了下去,婉如快跑幾步扶著她,母女二人就此隔著門檻抱頭痛哭。
看著如此場麵,林子默也紅了眼眶一陣心疼,感覺袍角微動,他低頭,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眨巴著眼睛望著自己,聲音軟軟糯糯:“你是我舅舅嗎?”
林子默暗暗心驚,蹲下身去:“你叫懶懶?”
“以前叫懶懶,不過我娘說在外人麵前我叫南兒!”
林子默心下歡喜,把他抱起來:“我是你大舅舅,不是外人,不過南兒好,免得被壞人惦記。”
“誰是壞人?”
“這個……這世上壞人很多,南兒你記住,凡是想把你跟你娘分開的都是壞人,知道嗎?”
懶懶眨眨眼:“知道,我記住了,我這輩子都要跟娘在一起。”
婉如和謝氏抱頭痛哭良久,才被林子默勸回屋裏,大家各自坐下細說這幾年的變化。
婉如離京之後,蕭楚睿發了瘋一般到處找自己,還曾派並把整個林府圍了整整一年,蕭楚睿親自找林子默多次,隻要他願意說出婉如下落,林家的一切條件他都可以答應。
為此婉如生父林成輔很是動心,找林子默旁敲側擊問了許多次,或者說這幾年林成輔從來沒放棄過,但林子默和謝氏絕口不提,堅稱不知道,林成輔雖然著急卻無辦法,為此也恨極了他們母子,與其日漸疏遠。
就在半年前,林成輔找個緣由說要分家,把嫡長子林子默分了出來,謝氏自願跟著林子默過日子,林家祖宅留給林成輔,讓她一個人盡管逍遙去。
婉如聞言大驚:“母親,父親太絕情了吧?他這麼做不是相當於把大哥和您掃地出門了嗎?”
謝氏搖頭:“出來也好,我為林家操勞半生,你父親卻是如此秉性,我算是看透了,還不如搬出來的清淨。”
林子默道:“妹妹,我們想好了,以後打算在此長住,你也回來吧,咱們一家人從此好好過日子,豈不更好?”
這提議甚好,婉如自然是願意的,就是怕連累他們,萬一蕭楚睿找過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