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你安排丫鬟仆婦們先安頓好傷亡的家丁，府裏大夫不夠用，再去外麵請幾位回來，另外再安排人清理院子，務必在天亮之前清理出來。”
“王爺，您都受傷了，清理這種事明天天亮再做不是更好嗎？”
“不行，今晚之事隻能限於朝堂之中，不能讓京中百姓受影響，你快去吧！”
“王爺您去哪兒？”
“我回去休息。”
蕭楚昊拿著劍，憂心忡忡的慢慢往內院走。
婉茜從地牢中出來走到如夢身邊：“姐姐，王爺命你清理王府，你還不快做？”
如夢回頭看她，見她笑得別有深意，然後她搖搖晃晃的往前追上幾步：“王爺，等等妾身，妾身送您回去。”
看著婉茜與王爺互相攙扶著往裏走，如夢暗暗捏緊拳頭，心中一股怒氣騰騰往上冒。
“如夢，不要跟她計較，昨晚正事再說。”婉如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如夢正在氣頭上，突然回頭厲聲道：“我知道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提醒。”
然後她一甩袖子大步往前去，大聲喊：“肖嬤嬤，把所有人集中到垂花門前空地上來。”
婉如詫異的望著如夢背影，春鶯扶著婉如低罵道：“哼，這才多久啊？狐狸尾巴就漏出來了，我就說過她不是個善茬兒，這下你看明白了？”
“春鶯，不要亂說話，現在正是非常時期，興許……她心裏很亂，走，我們也去幫忙吧！”
好在王府中女眷全都安好，齊心合力幹起活兒來也快，他們先把傷員抬回屋去，請來大夫留十幾個人伺候，其餘的全部出去清理院子。
如此忙活了整整兩個時辰，王府中能恢複的都恢複了，院中屋中牆上的血跡都已經衝喜得幹幹淨淨，連沾血的花壇都仔細換過翻了土。表麵看，四王府就跟以前一模一樣。
昨晚這一切，如夢吩咐部分人值守，其他全部回去休息，午時過後再輪換，另昨晚王府之事不能往外透露半分，違者立即打死。
婉如和春鶯也做了不少事，看著那滿地的血跡，二人從害怕到適應到麻木，現在看來覺得就跟豬血雞血一般。
婉如躺在床上睡不著，想起那一個個清理出來的屍體，有的身首異處，有的死狀慘烈，都是人生父母養，結果就這麼一夕之間死得無聲無息，不知又有多少家庭支離破損，多少婦人孩子失去丈夫父親。
“唉！人禍比天災更可怕啊！”
“小姐何出此言？”
“春鶯，難道你不覺得這場傷亡本可以避免嗎？”
“小姐，已經過了，您就別想了，這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
“我們該考慮什麼？”
“我們現在是丫鬟身份，丫鬟就該考慮怎麼伺候好主子，怎麼讓主子高興？有句話叫做在其位謀其政，我爹常說你的本分是什麼就該做什麼，不要越矩不要胡思亂想，否則不是招來無妄之災就是庸人自擾，沒必要也不需要。”
“不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