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鶯，你知道……春語和春燕家的狀況嗎？”
“回小姐，奴婢聽說春語也是家生子，不過她父母兄妹早在四年前就被發賣了出去，就剩她一個人在府中；春燕好像是被她父母賣進府來的。”
“是嗎？”婉如想了想，春語家人四年前被發賣了嗎？仔細想想，四年前自己才六歲，那一年府中發生過什麼大事了？
婉如起身踱著步子在屋裏走來走去，四年前……四年前父親剛剛升任宰相，母親生了個弟弟，可惜未滿月就莫名早夭了，母親為此天天哭鬧，吵得父親心煩不已。
父親一怒之下下令把與早夭弟弟相關的所有人全部發賣出去，難道春語家人也在其中？如果當真如此的話，春語莫非是想為家人報仇……
婉如想來想去，覺得極有可能，但這都隻是猜測，隻有等春語被找回來才能水落石出。她停步望著窗外微波粼粼的湖麵輕歎一聲，果然世間之事有因必有果，因果相連，這場火災也許就是之前種種所結之惡果。
“小姐，喝口茶吧，此茶有清心寧神之功效。”
婉如回頭看春鶯一眼，接過茶點點頭：“我這兒沒事了，你去跟秋風說說，叫她下次進書房時別那麼多小動作，我喜歡屋裏安安靜靜的，外麵跳脫些倒沒關係。”
春鶯應諾，福福身退出去。透過院子方向的窗格，婉如能看到院中春鶯正與秋風說話，秋風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沒一會兒又高興起來了。
她笑得很開心很明朗，甚至差點兒跳起來，春鶯板著臉說了她什麼，她又趕緊規規矩矩的行個禮，然後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婉如心下好笑，這秋風果然還是個孩子了，她輕歎一聲回頭，瞟到自己還帶著嬰兒肥的白嫩小手，對了，自個兒的身子現在不也是個孩子嗎？
半下午時，婉如午睡醒來，覺得屋裏悶熱，想出去走走，便叫了春鶯和秋風一起。
出門時她瞥一眼低頭站在院門背後的馬婆子，垂眼想了想：“馬婆婆，我們出去轉轉，晚膳時分回來，你好生看著院子，不要讓外人進出，若有事尋我，讓她來鳳翔院。”
馬婆子恭順的行禮應了，幾人不緊不慢的走出去。
沒走多遠，婉如小聲道：“秋風，你回頭看一眼，馬婆婆是不是站在院門口看著我們？”
秋風腦袋往後看一眼，“咦，小姐猜得真準。”
“小聲些，不要讓她發現我們在說她。”
秋風縮縮腦袋，忍不住又想回頭看一眼，春鶯及時製止了她。幾人拐過一道彎兒停下，秋風茫然道：“小姐，您不是讓奴婢看馬婆婆嗎？為何要偷偷摸摸的？”
春鶯拽她一下，低聲訓斥：“小姐未發問，你不要亂說話。”
婉如道：“無妨，秋風，你找個僻靜的地方守著咱們院兒門口，千萬別讓馬婆婆發現了，最好也不要被別人發現。”
“啊？要守多久啊？”秋風問完見春鶯瞪著她，趕緊縮縮脖子低下頭去。
婉如道：“算了，春鶯，秋風是個跳脫的性子，隻要她把事情做好也無妨。”
然後她招秋風附耳過來小聲囑咐幾句，秋風點頭應了，婉如便帶著春鶯繼續往鳳翔院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