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與牌位們好好的說說話(1 / 2)

東晉

會稽某村

一戶農家大院裏,一個小姑娘坐在一個小杌子上,雙手托腮,抬眼望天,神色不明。

昨日,村正家的小孫孫不慎落水, 她奮不顧身下水救人,結果小團子救上來了, 她自己卻沉下去了。

等她被村裏的婆婆們從湖裏撈上來的時候,她便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原來,她是從現代胎穿而來。

起初,她還記得她是誰,但隨著她吃母乳,長乳牙,畫地圖,越長越大,她對現代的記憶就越來越模糊了。

直到她兩歲之時,完全不記得了。

現在,她的記憶覺醒,發現自己不是簡單的胎穿了,而是巧了,胎穿進小何版的梁祝裏了。

她腦海中親哥哥的臉,便是小何同學高中時的臉。

而他的名字就叫做梁山伯。

這裏正是東晉時期。

他們兄妹倆的父親,便是梁家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孫——梁東亮。

梁家兒郎代代單傳,梁家祖訓曆代相傳。

梁家素為耕讀世家,代代單傳,代代出英才,代代賢名遠揚。

但壞就壞在,梁家祖訓——隻讀書,不為官。

朝廷拋出的橄欖枝,五百年來,梁家未接一次。

這就不得不令梁予兮扼腕歎息,捶胸頓足了!

若是沒有這等祖訓,那麼混到東晉時期,她家不就也昂首闊步,跨入了世代為官的門閥之列了嗎?

說不得還能有個“梁與馬,共天下”的雙贏局麵呢。

可惜,可惜啊。

思及此,梁予兮“騰”的起身,來到了她家供奉先人牌位及其畫像的“香火堂”前。

站在門前,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了表情,然後,莊重的推開屋門,隨著屋門的嘎吱聲起,屋內大桌上,那滿滿的牌位驚著了她的眼。

好吧,這等莊重之地,她從前極少過來。

梁予兮進來,將門關上了,屋內霎時一片漆黑。

梁予兮......,疏忽了,這是香火堂,沒窗戶的。

她一時間覺醒了現代的思想,現在滿腦子都是現代的事情,古代與現代還沒有融合好,疏忽了正常。

她立即打開門,屋裏便亮堂了一些。

她點上香燭又上了幾根香,然後將門關上了。

如此便好多了,燭火跳躍,一室燈輝。

她往蒲團上一坐,也不磕頭,哦不對,應該先磕個頭。

她在蒲團上跪好,咚咚咚,很利索的磕了三個頭後,麻利的又坐到了蒲團上。

梁予兮坐在蒲團上,就這麼表情複雜的看著這大長桌上密密麻麻的牌位們,緩緩出口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梁家,很快就要絕種了,團滅了,玩完了,完蛋了。”

牌位們一陣寂靜。

“我就知道你們不懂。其實我也不懂,為何隻能讀書,不能做官呢?我就不講什麼做官為民請命,與民謀福利的大道理了,這個你們各個都比我懂,我就不班門弄斧了,我就說說我們家族傳承的問題。”

牌位們一陣寂靜。

“看到我,你們應該心裏都有數了吧,我這個人命格特殊,輪回的時候沒有排隊,也沒有喝孟婆湯,直接就來這兒了,成為了你們梁家的一份子,還是上百年來,家裏唯一的一個女孩子,對不對?”

牌位們一陣寂靜。

“當然了,我今日來不是來討論這個問題的,是來與你們說道說道關於我們家絕種這件事情的。”

牌位們一陣寂靜。

“你們過去了之後,若是在地府裏沒出過遠門的話可能不知道,現代有個劇,17年前挺火的,叫做《梁山伯與祝英台》。”

牌位們一陣寂靜。

“沒錯,這個梁山伯就是我哥,梁家現在唯一活著的,可以呼吸的男嗣。你們可能不知道,因為你們這祖訓,我們家世代務農,家裏根本沒什麼銀錢,很快地,連你們這香火堂的香火都要供不起了,就問你們怕不怕吧。”

牌位們一陣寂靜。

“當然了,等我哥到那兒去與你們大團圓了,別說香火沒了,就是這香火堂都會沒了。而你們,這一個個的牌位們,最好的去處,便是被外人拿去當柴火燒了吧,對吧?”

牌位們一陣寂靜。

“我就知道你們難以接受這個現實,不過,你們這一個個牌位的想法也不重要就是了。算了,這樣吧,我跟你們講講我哥為何年紀輕輕就跑去與你們大團圓的原因吧,好不好?”

牌位們一陣寂靜。

“是這樣的,因為我們家祖訓的不作為,我們家一直是平民人家。剛巧呢,我們這大晉朝特別講究階級,注重門第。所以,即便我哥與祝家的小姐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約好了且以深情共白首,但,依然被拆散了。我哥聽說祝家小姐與他人的婚期後,吐血三升,去了。”

牌位們一陣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