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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毫無征兆突臨清虛的一行八人,不僅了鵠真人那守了多年的道心,再受打擊,而且就連祖師爺定鶴真人,也驚訝得直到片刻方才醒過神來。
是啊,且不說這一行八人那神乎其技的足以羨煞人的顯身之法,單是那些妖孽們的震撼出場,便使定鶴真人這等早絕情思的大修高人,也按捺不住心起漣漪。此外,定鶴甚為驚訝的是,這些人不知是修為太高還是身懷霸道法器,即便是眼光毒辣的他,也瞧不出一絲破綻。
顯而易見的是,定鶴真人雖然修為盡失,但元神並未潛散。隻不過,即便再怎麼努力,依然無果無終。
“好小子,好霸道的氣息,得此麟兒,真乃清虛之福啊!”
一番拜見行禮後,眾人散去,唯有定鶴真人與李玉坤入得廳內敘話。可就在定鶴真人突然想拽起李玉坤手掌以示親昵時,一道看似無形的霸道之息,卻不由自主地反撲而起。定鶴真人很慶幸,若不是修為盡失,若不是李玉坤及時警醒,單是這道無意的護體之息,都極有可能將自己體內的仙元全部打散。
霸道,真的是從未見過的霸道,即便是修仙界的千年殘喘,也從未體會過如此霸道的氣息。
“剛才玉兒無意得罪先祖,還請……”
一入廳內,李玉坤率先躬身以示愧疚。是的,就連他都不知道何時產生了護體之息,雖然這股氣息極其微弱,但他深信,隻要假以時日,定會愈發雄厚。
難道和仙界那塊界碑有關?似乎隻有這樣的解釋了。
“玉兒無妨,若不是祖爺爺修為盡失,隻怕也會難堪於此息之下。哎,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既然無法猜測分毫,倒不如坦然說清一切,至於修仙界像狗一樣地過活了千年的經曆,雖說定鶴真人極度不願提及,但現如今真的顧不上那麼多了。是的,交心之下,必見誠心,雖說有不可否認的血緣關係,但定鶴深知,這些根本算不上什麼。
對於自稱祖爺爺的先祖,李玉坤先是一愣,隨即便釋然了,至於那句“不中用”的說辭,對於他來說,其意並不難揣摩。
“祖爺爺無慮,您隻是仙元盡失,假以時日,必可盡複。隻可惜,在這修真界……”
定鶴真人一打激靈,對這個不知修為高低的後輩兒孫,頓時高看了起來。
“不瞞玉兒,仙界……應該叫修仙界才對,當年……”
這一說便是好幾個時辰,盡管傷心處頻頻,但堅定如定鶴的他,還是不曾生出一絲小姐之態。是的,那可是千年的磨礪啊,即便是一跟鐵杵,經此打磨,隻怕也早已成針了,更何況還是一具活生生的血肉之軀。
原來如此!李玉坤心有所思著,至於這當中定鶴真人所提的尊嚴,他豈能不知不懂。是的,這等淒慘的遭遇,換做是自己,也斷不會說出分毫。可如今,祖爺爺卻坦然相告,望著那看似堅強,其實早已憔悴的麵容,一股悸動,悄然湧出。
這便是相惜,一種超越了血緣關係的真情相惜,雖說兩人都不是什麼英雄,但這份坦蕩與誠心,足可言明一切。是的,那種像狗一樣的生活,難道自己沒經曆過嗎?相比之下,祖爺爺的這些慘痛,對於李玉坤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玉兒啊,此番修真界曆此劫難,祖爺爺不可能置身事外,隻可惜……哎,心有餘,力不從心了,此時便交予你如何?”
前幾日,修真界主管外事的婉琴仙子業已拜會過他,雖說一見麵便以疲憊調息做了推辭,但他相信,婉琴仙子還會再來的。
“祖爺爺盡管寬心,隻要您一聲法諭,玉兒定斬將奪旗!”
定鶴真人十分欣慰地點了點頭,此子聰穎,絕世難覓啊。
“祖爺爺,說來此事皆因玉兒所起,不過此事關係重大,望祖爺爺……”
既然定鶴真人業已心門大開,自己再做閃躲,便顯得過於矯情了。於是乎,李玉坤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吸納界碑,提升修為的秘密,坦然說出。
鎮了鎮滔天般激蕩不已的心神,定鶴再道:“既然此法可行,便不要顧忌。隻是,這九天心訣……”
是啊,既然是九天門人,那便沒有不修煉的道理,難道說九天心訣還有此等奇異?
“祖爺爺,此乃玉兒另一種心訣,至於九天心訣,由於缺失道法根基,也隻能停留於八層悟境之地,不行寸進。”
八層?定鶴真人呆住了,李玉坤的年齡他不是不知道,難道世間真有這樣的奇才?絕無可能啊!即便是每日囂張到拿著頂級靈石當飯吃,也斷無可能。
望著滿臉驚厥的祖爺爺,李玉坤嘿嘿一笑:罷了,既然均是誠心,那便再說一些吧。
“哈哈祖爺爺啊,不知可否聽過尺帝之說?”
“尺、尺、尺……”
定鶴真人似乎真的呆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