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淩冷笑一聲,大袖一揮丟下句‘送客’後,就徑直走了出去,隻留下這一身風塵麵色難看的尹韶儒。
隨後的幾日裏,皇都算是熱鬧起來了,一向以裝病為嗜好的兵部尚書尹劍這回真是一病不起,確切說是將兒子胖揍一頓,結果把老腰給扭了!
當然這不算完,他更是死皮賴臉的讓人將他整個抬到朝堂之上玩起了示威,簡單來說,皇帝不幫他把這個準兒媳婦找回來,他就賴在大殿上不走了!本來皇帝不想管這事,可是背地兒裏聽說,這上官婉兒引的晉王、慕容三爺還有這尹韶儒三個人打賭,誰先找到這個女人,這女人就做誰的老婆!
這下好,這皇帝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麼好玩的事情他咋能不參合?你想想,要是尹韶儒找到了人,那他是賣了尹劍的人情,這老東西以後總不好意思再裝病給他下不來台吧。
如果給晉王贏了,這上官婉兒又做回晉王妃,怎麼著也是成了他的侄兒媳婦!至於慕容三爺麼,他記得睿王之前就是以慕容三爺身份過的日子,因此等於是給自己另外一個侄子立了個側妃,裏外裏他都不是虧本買賣!
因此他大筆一揮撥給了尹韶儒幾千精兵,至於他這兩個侄兒麼……實話他也想給兵的,可是那尹劍一臉你敢給他們兵,老子就住你大殿上的表情,他也隻能作罷。不過整體說來,他這個皇帝做的也夠憋屈的,被自己的臣子吃的死死的!但還算好,這皇帝老兒也是個開朗人物,現如今就穩坐釣魚台的開始等這個大戲開場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頭戴帷帽的上官婉兒跟在那名黑衣男子的身後,在數日後的清晨回到了闊別十餘日的皇都。
透過那層薄薄的白色皂沙帽裙,上官婉兒凝視著身前這名一身黑色勁裝的白發男子,不由的想起清晨之時,他毫無顧忌的在她麵前脫掉了那襲黑色的兜帽長袍,裸*露出那觸目驚心的燒傷傷疤,前胸後背到整個手臂尋不到一絲的光潔肌膚,而那張麵龐更是讓上官婉兒倒吸了一口冷氣。整張麵龐已經完全看不出原先的容貌,隻能根據些許的凹凸,勉強分辨出五官的位置。
看著上官婉兒那張驚訝到說不出話的小臉,男子笑著,確切的說是他的嘴角艱難的向著兩邊拉扯了幾下,但是並未說任何話語,隻是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將那頭完全不符合他年紀的白發簡單的束了起來。
他似乎是一個非常懂得享受的人,選擇了皇都中最大的也是最豪華的客棧,在小二哥那一臉驚悚的表情下帶著上官婉兒住進了天字一號房。
“為什麼要換上這身衣服……”
“一副皮囊罷了,醜也好美也罷,百年之後終歸是一捧黃土!”男子摸著臉上的傷疤一臉不屑的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房間。
上官婉兒推開那扇麵街的雕花木窗,靜靜的看向坐落於斜對麵的講壇茶社,韓淩常坐的那個雅間的窗子此時微敞著,隻是不知道他是否還如從前那般,依窗而坐淺笑著品著一盞香茗,想到這裏,上官婉兒心間不由一痛,不知此時又是誰陪伴在他身旁呢?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回到這裏看著那茶社讓她心傷,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夢中,隱隱聽到有人輕喚她的名字,一隻微冰的手掌碰觸著她的麵頰,上官婉兒皺著著眉,將臉向著聲音傳來得反方向轉去!這是夢,但是就算是夢,她也不想再聽到那個讓她心痛的嗓音,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聲音。
那個嗓音不停的輕喚著她的名字,溫柔到讓她心中劇痛,不可能,他不可能來的,將眼眸緊閉將臉轉的更靠裏!
“死丫頭!”
上官婉兒就覺得那隻原本輕碰自己麵頰的手陡然用力,另外一隻手伸到她的腦後,將自己的頭托起,伴隨著淡淡的檀木熏香氣息的嘴唇緊緊的覆在了她的唇上,那是霸道到了極點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