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大帳,就算其間生著數個提供溫暖的暖爐也是毫無用處的大帳,齊俊雙眼緊閉靠坐在王座之上,宛若昨夜發生的事情與他全無關係一般。
昨夜的衝天的大火、驚天的爆炸、淒慘的哀嚎以及那紛亂的人影,此時雙目緊閉的齊俊宛若還身處昨夜一般。手指輕輕敲擊著王座的扶手,但是柔軟的指腹卻未與那金木合成的硬物扶手發出任何聲響。
“據屬下猜測,昨天……或許……是……華嶽王朝……奸細所謂!”主負責巡防的副將單膝跪地,低著頭,有些猶豫的稟報著他調查的結果,從他的回複中完全可以聽出他對所發生的這一切的不確定。
“猜測?”夫子的身體微微躬下,兜帽下垂的更低,原本就不敞亮的大帳,就算他那隱藏在兜帽中的麵龐與那偏將靠的如此之近,副將依舊看不見他的臉龐,隻能隱約看到在黑暗中一雙陰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自己的麵龐,眸中散發出的是無情到了極致的殺意!那是一種陰到讓很顫栗的目光,一陣陣的寒意由他脊背升起一路布滿全身,他感覺到自己的全身汗毛此刻根根聳立,身體微微顫抖,上下牙齒發出‘哢哢’的碰撞聲,他想回應夫子的疑問,但是此時喉嚨中宛若堵著一個冰塊,隻能發出‘吚吚嗚嗚’之聲,完全無法吐出一星半點的詞彙。
“堂堂副將,一夜查詢靜物半點可用信息,隻用猜測來回複!我祁燕國要你這等庸才何用!”說著之間夫子手掌猛然抬起,斜斜劈下,一縷寒光由袖中刪除,隨後那原本還好端端的待在那名偏將頸上的大好頭顱帶著一股鮮血如被炮彈迸射出來一般高高飛起,隨後掉在地上一路滾到了距離齊俊所坐王座五米開外的地方。
原本一直緊閉的雙眸,微微張開一條縫隙,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那名偏將帶著一臉恐懼的麵龐,圓睜的雙目,瞳仁依然放大,但隱隱間齊俊仿若感覺到他在盯著自己,那是一雙恐懼並且絕望的眼眸!
“你這軍需官,在一夜之間害我軍損失糧草到如此地步,如此無作為,我看你也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糧食了!”說著夫子的手再一次抬起……
“夠了!”齊俊憤然由王座之上躍起,手拳重重的砸在了那案台之上。
“夠了?哼哼哼,大汗,這遠遠不夠!這些人身居高位而如此無用,這庸碌之人祁燕要來何用!”夫子背對著齊俊,聲音冷漠而帶有濃烈的殺意,隻見他的手臂依舊按照適才的方式連揮數下。
濃濃的血腥味瞬間在大帳之中散開,此時帳子之內站立著的隻剩餘齊俊以及夫子二人,夫子低頭冷眼看著那橫倒於身前的數個已無頭顱的身軀,伸腳將他們踹的堆做一團,繞過他們的屍身向著那滿臉怒火的齊俊走去,這短短十餘步的路上,橫七豎八的滾落著那數個人頭,他的腳步並未因他們的存在而停頓或繞開,而是一腳一個的將其瞬間踩碎,爆裂開來的頭顱迸射出紅白相間的腦漿在那純白的地氈之上,留下了宛若一大朵一大朵怒放的紅白相間的雪蓮,而連接它們的則是夫子鮮紅色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