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派弟子葉閑雲,企圖盜竊門派藏功密室上等修行功法‘玄靈秘法’,觸犯門規,懲以廢去修為,逐出雲鶴派。”
威嚴的聲音似雷鳴般回蕩在廣場上空,轟轟隆隆間,如一柄重錘擊打在眾人心裏。
頓時,一言激起千層浪。
“怎麼可能?葉師兄偷功法?”
“發生了什麼情況?以葉師兄的天賦,遲早能修煉到本門上等功法,還用得著去偷?”
“也許是心急了呢——”
“竟然敢潛入藏功密室偷取功法,葉師兄簡直是我的偶像——”
“哼,真是膽大妄為,不知死活——”
“這下廢掉修為,頂著雲鶴派三代弟子第一人名頭的天之驕子,以後恐怕連條狗都不如了——”
“真是腦子有病,做出這種自毀大好前程的事——”
或驚歎惋惜、或嘲諷奚落、或疑惑不解的聲音,吵吵嚷嚷紛紛雜雜,落入跪在雲鶴大殿與廣場之間台階上的葉閑雲耳中,卻沒在他心裏激起半分波瀾。
他低垂著頭,目光在廣場上的人群裏搜索著那個使得他心甘情願落入此般境況的身影。
在廣場的一角,一個兩手環抱胸前,嘴角上揚噙著一絲譏笑,眼含輕蔑,麵帶不屑的青年,看著葉閑雲的視線向著他所在的方向投了過來,他輕哼一聲,伸手將身邊一個身著綠衣的美豔女子一把拉入懷中,然後挑釁的挑了挑下顎,迎著葉閑雲逐漸憤怒的目光,用口型比劃了兩個字:蠢貨!
青年懷抱著美人,臉上毫不掩飾得意的神色。
看著那個綠衣美豔女子乖巧的依偎在青年懷抱,葉閑雲臉色劇變,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心神如墜煉獄,眼神在刹那間變得呆滯空洞。
什麼花前月下,什麼白首盟約,原來,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陷阱罷了。枉為自己一片癡心,為了她修為不前,甘願冒著觸犯門規甚至被擊殺當場的危險,潛入門派重地‘藏功密室’偷盜練功秘法來為她提升實力——
“哈哈,哈哈哈——”
葉閑雲收回目光,仰天長笑。
“林炎東,哈哈哈,為了三代弟子第一人的名頭,可真是煞費苦心啊,竟然甘心讓自己的女人黃玲玲犧牲美色來引誘於我。可笑我被譽為雲鶴派兩百年來天資最為聰穎出色之人,平時憑著在同代弟子中出眾的修煉天賦,太過傲世輕物目空一切,竟然連區區美人計都未曾識破,實在是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
葉閑雲心裏羞憤,恨不得起身衝到林炎東和黃玲玲麵前,將兩人碎屍萬段。以他的修為,若在平時,要對付兩人,那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的事,別說這兩人是與他同代相爭的弟子,就算是比葉閑雲前一代的弟子,修為上也有不少難敵於他。
隻是現在,氣海被縛,修為受製,別說是煉氣士,就是普通人,手拿武器也可輕易取他性命。
氣海,是煉氣士的力量源泉,武技神通的施展,全是靠著氣海內的精氣來支撐。如果氣海內的精氣耗盡,那麼就算身懷再強的武技神通,也無法施展。
修為的深厚高低與否,也是與氣海的大小、氣海內精氣的儲量有著密切的關係。如果氣海受到束縛,那就等於大樹被切斷了根,無法從土壤裏汲取養份,得不到補充與支撐,最後隻能枯萎跌到。
現在地葉閑雲就是這樣的情況。
他在偷取‘玄靈秘法’的時候,被他用計調開的密室守護長老迅速趕回捉拿住,然後守護長老使出了一種秘法,束縛陷製住了葉閑雲氣海精氣的調動,使得他暫時失去了修為。
除非葉閑雲與束縛他氣海之人的修為相仿,或可憑著獨特的功法,亦或者借助法寶或是靈丹妙藥破開這種陷製,方可恢複修為,如若不然,就隻能等著施法之人和另外修為高深者為他解開。
“放肆!”
一聲怒吼,打斷了廣場上眾人的議論,使得偌大的廣場在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葉閑雲那不知是自嘲還是悔恨的笑聲。
在雲鶴大殿前,促立著九位身著繡有雲紋鶴案地紫色長袍的長者,一望便知是派中地位不低的人物。當中一人更是須發皆白,麵帶怒容,神情肅殺,眼裏似乎要噴出火來一般,剛才的怒吼,便是出於他口。
“執刑長老何在?”
威嚴的聲音裏,充滿了權威被挑釁的憤怒與絕決。
“慢著——”
突然,九人當中,一位從外貌看上去隻是中年的男子出聲阻止,隨後踏步越眾而出。
“怎麼?七師弟,你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替這違反門規的孽徒求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