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置可否地取出鑽戒,在右手的小指上比了比。夏澤見狀激動不已以為她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連忙說:“我幫你戴!”
就在他的手快碰到她的手指時,她急忙退開一步,眼裏露出狡黠的神色。
夏澤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隻因每次她一出現這種表情,就代表他的“麻煩”來了。
小山輕笑,“別這麼緊張嘛,我的要求可是合情合理的!”
“說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隻要她不再生氣怎麼樣都行。
“答應我兩件事,首先就要跟你爸停戰並和解!”小山說。
“好,在婚禮前我一定做到……第二件呢?”
小山笑著搖搖頭,道:“現在還沒想到,以後再說唄!”
因為企圖鯨吞楚氏企業的何氏一家被抓進一大半,剩下的何家人不免帶著些情緒上班,使得金融危機影響下的楚氏企業更加顯得岌岌可危。
夏澤出差回英國總公司開會,一走就是一個禮拜,回來後又沒日沒夜地開會、見客戶,好不容易抽空撥給小山的電話又遭到冷淡對待,真是累得傷心又傷身。
楚天闊和他認識這麼久第一次聽到他吐苦水,不禁笑道,“要是我是你小山早就掛你電話了!約了試婚紗的日子推了又推……”
夏澤懊惱,“真有這麼糟糕?”
“你自己去想!”楚天闊涼涼地說,嗬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夏澤無奈,接著又說:“既然這樣,本總經理正式通知晚上的進度報告會議就由你跟進,本人下午起開始放假!”
“別啊大哥,我錯了還不行?我還指望你替我多擔待點,讓我休息兩天哩!”
夏澤不甩他的求饒,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楚天闊這才收起玩笑的神色,說:“那好,反正也快下班了,你請我吃午餐當作犒賞我幫你開會!”
夏澤冷汗涔涔,“我說楚二少,如果我沒記錯這公司是你家的吧?”
“哎,我又沒打算子承父業,你要的話給你啊!”
一句話聽得夏澤無言以對,不過還是決定請這少爺兵吃飯。兩個人於是提早半小時下班,搭電梯到地下室取車。
“坐我的車吧,你的車不是送修了?”出了電梯看他往自己相反的方向走,楚天闊問道。
夏澤停下腳步,“上午車行辦公室打了電話說是知道這裏,就幫我把車送過來。”
楚天闊立刻大叫不公平,“我送車去保養怎麼沒見他們送回來?”
“可能昨天我說這兩天沒空,等星期六再去取,他們就送過來了。”夏澤笑,“你送去保養人家送了你一大堆東西你怎麼不說?”
眼看婚禮的日期一天天臨近,小山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冬冬反而替她著急。
“喂,你怎麼都不著急?從選婚約到婚紗製作完成,還要拍照這些都需要很長時間,我們拍婚紗照的日期都預約好了,你可連婚紗都沒選!”
“那又怎樣?”小山無所謂地說:“約了看婚紗禮服的日期往後推了又推,我也沒辦法!”
本來也可以不必去看婚紗樣板,直接買現成的一樣有很精致漂亮的,是某個人說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非得要量身訂作獨一無二的不可。
“學長真的那麼忙?”冬冬還是習慣這樣稱呼夏澤,“你們公司不是還有副總經理,好像公司還是他家的家族企業?”
“我先申明啊,”小山不滿她的某些用詞,叫道:“本人現在待業中,別把他們公司的事扯上我!”
“你至於嗎?學長不是都幫你澄清還你名譽,還私人補你一個大紅包,你就真不打算回去上班?”
“聘書我都扔了,你覺得我還會回去嗎?”
冬冬笑,調侃她:“你可真是好馬不吃回頭草啊!”
“當作休息吧,婚禮後再想想找什麼工作!”說完她略帶調皮地補充道:“其實我是不想兩個人白天晚上都膩在一起!”
“那伯父的事情學長都處理好了?”
沒錯!夏澤居然從英國出差結束完工作就直接飛往德國,三兩下就和他老爸和解了!
冬冬都弄不明白,既然這兩父子能這麼快消除隔亥,那之前為什麼從小山口中聽到的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小山聳聳肩,“是因為伯父的未婚妻吧,夏澤說她長得跟去世的媽媽很像,所以才真的相信伯父心裏有伯母,隻是當年不懂得珍惜對方而已。”
說完,兩人竟也生出一些唏噓,靜默了一分鍾。
說到夏澤,小山想到自己已經三天沒見過他,甚至一通電話也沒有。因為還在生他氣,就沒主動打電話給他。“冬冬,夏澤這幾天有沒和你家相公聯係?”
她搖頭,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問一下。”小山喝了點橘子汁,秀眉輕蹙。
“……前天晚上好像有通過電話,”冬冬認真回想,“之後雲翔就說有事出去,淩晨才回來。我問是什麼事,他隻說他們一起小聚一下。”
小山驟然變了臉色,拿出手機急急撥了號。
“你到底怎麼啦?”冬冬不禁擔心地問。
“關機了……”小山喃喃道,有些失神。
她不知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前幾天的一則新聞內容,報道指出何玉秋等一幹家人涉案被查出後,何家人中一些沒在楚氏企業工作的人也紛紛被法院傳喚,但是有一名男子無故失蹤……
“冬冬,你們公司業務部經理叫什麼名字?”
冬冬一怔,“何、何睿宇啊,怎麼了嗎?”
隻見小山突然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來,恍然大悟般地說:“上次我把書帶去你們公司樓下餐廳還你,我們不是遇到夏澤和何秘書嗎?夏澤說過是去見何秘書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