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另一個口袋裏取出一瓶小罐子,撿了幾塊糖,丟進嘴裏。這可不是什麼月亮糖,僅僅是補充糖分的東西。
虎人要了一杯諾德蜜酒,然後兩隻清亮有神的大眼,就一瞬不瞬地直盯著波比德。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裏,神殿裏的祭司都相當有錢。誰讓那些P民,和富豪們都愛上神殿祭拜,捐贈?
虎人勾起唇角,不屑地笑了笑。
除了諾克圖娜爾,他才不敬奉任何神明。
而諾克圖娜爾,這位陰影與幸運的女神,同他一樣最喜歡的東西,就是金子!
“進來。”
才走到門邊的阿爾瓦詫異地愣了愣。
一向警覺的他,對自己的敏銳度甚是得意,但沒想到這屋子裏的卻比他還……
既然被發現了,阿爾瓦就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當他看到躺靠在床上的男人時,終於吃驚地張了張嘴:“居然是你!”難怪他覺得那股血腥味那麼熟悉。
男人見到阿爾瓦的表情卻不意外,他依舊維持著冷冰冰的表情,隻有那一雙如鷹的戾眸緊緊鎖住阿爾瓦。
上次與這個男人見麵,距離現在已有些時間。
眼前這個男人為了一個紅衛女,血洗了騙子老巢。
不過這男人卻沒有與他交手。
阿爾瓦還記得那時候,這個男人對他說:“我隻是討厭背叛與欺騙。”
本來這個男人是要對他動手的,不過那時的自己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於是男人身後的女人,出聲製止了:“我的男爵,這個人還隻是一個孩子,請您放過他吧。”
原本阿爾瓦以為這個冷血的男人會無動於衷,但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真的收回了武器。而且用一種很溫柔的神情對著女人道:“如果是你希望,有何不可,萊蒂亞……”
男人背過身往外走去,女人在他的身後用低不可聞的聲音,發出歎息:“若我希望你不再殺戮呢……”
男人沒有聽見這女人的話,年少的阿爾瓦卻聽到了。
果然是婦人之仁不是麼?也是從那時起,阿爾瓦決心要變強。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男人帶給他的恐懼,以及他身上那股濃重的血腥味。
有男人自己的血,有死在他手裏的弱者的血……
阿爾瓦顯然也注意到了男人身上的傷。
“是誰傷了你?”阿爾瓦滿是盈盈笑意的雙眸裏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殺意。能傷這個男人的必須是他!
男人沒有回答。
那時候那名刺客衝向納塔莎,男人的身體隻是率先做出了反應——替納塔莎擋了那波致命的攻擊,然後順勢給了那名刺客一刀。
雖然男人流了很多血,不過救治他的波比德清楚,這些傷都沒有傷在要害,而男人身體的恢複速度驚人得快。
“等你傷好了,我們堂堂正正得決鬥。”這場決鬥,已經無關阿爾瓦的任務了。
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黑荊棘要找的家夥,阿爾瓦都決定要親手殺了他。
僅僅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強者!
回到神殿,納塔莎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男人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
她思索著要不要在晚飯之前去看看他。當她推開門來到男人的房門前,握住門把的手卻猶豫著要不要推開門。
門內一片安靜。
難道他歇下了?
思考再三,納塔莎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推開了門。
男人如炬的眼神,讓她嚇了一跳。
為什麼……他要用這種目光盯著自己?
就像要將她完完全全吞噬掉一般……
男人依然沒有開口,隻是望著她。
但她卻像不自由主被吸引一般,一步一步朝著男人走去。
走到床邊的她,還來不及驚呼,就被男人一把拽了下去。
被男人壓在身下的納塔莎,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她從未和男人這般親近過。
“我的男爵……”
不同於以往的顫抖著的雙手,他死死扣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殺了我吧,我的男爵……”
她居然對他露出了微笑。
“為什麼!你說!到底是為什麼!”
“我的男爵,我隻是……”她傷懷一笑,“不想看到你沾滿鮮血的模樣……”
“大小姐?”女仆走近她,用低沉的嗓音回道,“納塔莎小姐回到裂穀城了。”
“哦?是嗎?”從因甘那裏回來後,她顯得心事重重,“交給鐵少女,讓她趕緊把那丫頭給解決了。”
“那燒了我們酒場的那家夥?”
她沉下臉:“恐怕那個人不是阿爾瓦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