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孕期症狀一(1 / 2)

從旋轉門走進大廳,遲恒一抬頭就看到謝棠站在前台那裏,雙手擱在口袋裏,低著頭端詳板磚上的花紋。他察覺到遲恒走近,徐徐一笑,“怎麼停個車也弄這麼久?”

遲恒避重就輕,“你不用等我們,可以先上去。”

“你沒來我又不知道在哪個廳。”

“他們事前沒發短信告訴你在哪個廳?”

“我手機一入境就沒用了。”

“……”

這時,陸銘衍的聲音傳過來,“琛琛往這邊走,在樓上。”。

遲恒回過身,跟上去。

服務員在前邊帶路,他們很快就到達貴賓廳,推開茶色的玻璃門,裏麵是滿桌的親戚。

陸銘衍迎上去,將遲恒鄭重介紹給長輩們。他們的婚事雖是在兩個月之前就定下了,但並不是所有親戚都知道,他們其中有些人瞧著遲恒還覺著麵生得很,並不是世家圈子裏和陸家交往甚密的那幾位。

心直口快的大表哥疑惑地問了句,“我記得跟銘衍定親的不是蘇家的人嗎?這位是?”

遲恒短暫地沉默了一下,陸銘衍在他前麵回答道,“他在蘇家排行第三。”

“我知道蘇家有一兒一女,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們。但這第三位少爺我還真不清楚了,似乎是頭一次見啊。小遲,你介不介意跟我說一說?你是在蘇家長大的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遲恒輕輕搖頭,“我不在蘇家長大。”

眾人心裏咯噔一聲,這該不會是私生子吧?

大表哥及時刹住話頭沒再接著問下去。廳裏驟然安靜不少,氣氛已然因為這番話而變得有些沉寂和尷尬。底下的人心中都暗暗有了計較。

他們陸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世家,聯姻另一方的地位可以不那麼高,但一定要堂堂正正。怎麼能變成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這絕對不行,有辱家族體麵。心頭一旦有了這個疑慮,大堂伯、二堂伯還有幾個老一輩的人投向遲恒的目光中都帶了些審視的意味。

“他不是……”陸銘衍正欲解釋,但遲恒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後自己上前一步,“繼子和私生子,兩者有本質區別吧?”他的聲音輕緩,但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得見。

“繼子?”二堂伯一聽這個詞便抬起頭仔細打量了遲恒幾眼,“這麼說,蘇老板是再婚了?”

站在一旁的陸母一開始被那種氣氛唬住,這下子終於回過神,也連忙解釋道,“是啊,原來的妻子因病逝世,蘇家的追悼會我們也去了,但你們當時沒在北京,各忙各的,所以不知道這件事。”

“哦,原來是這樣……”僵硬的氣氛頓時和緩不少,一眾人臉上都重新掛上了笑。

誤會一解除,一大家子繼續相談盛歡,眾人各自落座,服務員上菜。

在座的雖說都是熟人,但暗地裏較勁、攀比、嚼舌根那些肯定還是有的,尤其在得知遲恒隻是蘇家繼子後,一些人的態度就明顯冷淡敷衍起來。不過,遲恒的表現一直禮貌而又得體,讓人挑不出岔子。

遲恒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謝棠跟陸家一直還算親近,小時候經常往來。也就說,謝棠和陸銘衍應該是關係還算不錯的哥們才對。但他們如今的關係顯然不太好,遲恒在機場的時候就察覺到。

一家人能夠團聚也是衝著即將舉辦的婚禮而前來祝賀的,所以坐在下座的兩個年輕人是宴席的主角,那些對遲恒不怎麼待見的親戚也都一一站起來,要跟他敬酒。這要是在以前,他肯定大方爽快地接下並且回敬,但現在是特殊時期。

其實一開始遲恒自己也忘了那碼子事,因為小家夥的存在感目前實在太弱,除了偶爾痛一下,沒有產生其他很大的影響,所以,還未適應的遲恒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記著這件事。

是在連喝幾杯之後,遲恒感到身體明顯不太舒服,胃部似乎有輕微痙攣,尤其是腹部隱約有刺痛,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不能沾酒精。

旁人見他動作停下,臉色有異,調侃地問了句,“喲這麼快就不行了?這戰鬥力也太差了吧!還以為你挺能喝的,該不會是想借口離席吧?”

遲恒緩了緩,“沒有。”

“那接著喝啊!來來來!”對方跟他碰杯。

頭一次見親家,陸家大部分人都到場了,還有另一半親戚都等著跟他敬酒,總不能敬一半留一半,這酒似乎不喝不行。

遲恒端著酒杯站起來,臉上還保持著笑意。陸銘衍卻起身把他的酒杯截下來,自個一飲而盡,“他不行了,我代他喝……”

話音還未落,旁邊幾個年輕人哄一下就笑開了,“其他事你代代沒問題,就喝酒你可不能代,你這一代啊,就顯得我們沒誠意。這是哥幾個,專門跟即將要過門的弟婿喝的,不敬你,專門敬小遲!人都沒二話呢,你幹嘛多管閑事截杯子啊。快快快,快把酒杯還給小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