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骨子裏就是一個硬漢的形象,他自己也是這麼做的,他對楚天佑說的最多的話也就是那些老生常談的話,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之類的。而在這些之中,楚天佑從來沒有覺得父愛可以是想到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麵。隻是依稀記得,如若自己嚐試與自己的父親有什麼親密的動作,大多時候都會被訓斥一番。而自己一出生就以羸弱麵孔示人的楚天佑,盡管是個獨自,可是還是免不了父親的訓斥與不屑。
畢竟父親的性格裏不容許家族裏出現這麼一個體格孱弱的人,從楚天佑整個家族來看,沒有一個人是做文官的,最差也是個捕快,不是動刀就是動槍。從楚天佑出生以來,父親對於自己的教導都是近乎苛刻,如若有一絲的不願顯現出來,定會是鞭打他。
所以,自己身體孱弱的楚天佑就這樣在父親的鞭打成長了起來,即便在自己最為苦悶焦慮的時候,都未曾在父親眼前顯露絲毫的孱弱。而麵對這些,楚天佑把所有的宣泄都一並給了母親,母親這裏成了他宣泄的出口。常常在父親痛罵訓斥之後,就會獨自悄悄的溜進後院,敲開母親的房門趴在她的腿上,哭起來。
母親也時常拿他尋開心,說:“聲音大了,你父親聽到了你又該挨打了!”
楚天佑每每聽到這裏的時候,都會哽咽的說:“那現在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母親看著楚天佑稚嫩的雙眼裏流露的委屈,撫慰著他頭。這些記憶就一遍又一遍的刻進了楚天佑的腦海了。無人的時候,就會獨自想起來潸然淚下。母親曾經是這麼的溺愛著自己,而現在的自己卻不能夠時刻陪伴在他的身邊,實在更大的不孝。楚天佑常常這樣暗自罵著自己。
至於楚月容,母親與父親早早就已經與楚王定了娃娃親,隻是在楚天佑離家出走之後,就一直擱置了下來。楚月容非常討人歡心,楚天佑的母親也是亦然。每每見到楚天佑帶著楚月容來到家裏玩耍,都會叮囑他好幾遍要照顧好楚月容。而這門親事,卻已然夭折在許若雅出現的時候。
楚天佑時常也會懊惱自己為何選擇離開楚地,要是當初安分的待在母親身邊,也不用現在百般苦腦的來尋找許若雅了。於楚天佑而言,楚月容最多算是童年玩伴,而許若雅才這輩子最最需要索取的幸福。
他沒有把在衙門裏遇到的事情告訴祁亞風,目的就是想要能夠與許若雅有獨處的時間。這一次,他不會在掩藏自己對許若雅的愛戀,會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一並傾訴出去。
楚天佑喝了幾碗茶,便起身離開了茶館,外麵依舊是驕陽似火,熾熱的大太陽,試探著人們的耐心。楚天佑加快腳步趕往衙門。
而對於歐陽嵐來說,她也覺得那次在寺廟前相遇的那個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像是自出生就已經有了。她在心底想,難道這就是算命的人所講的那個命定的男人,如若是這樣,那兩次的相遇就可以解釋了。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緣分,歐陽嵐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父母,也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會不會認知這段姻緣,在沒有媒人的許諾之下。而她現在隻是知道自己的內心,已經被這個男人所占據,腦袋裏所有的念想都是這個男人,她焦急的望著窗外,不知道上天能否給她一次機會,讓自己親自說出對那個人的感覺。
歐亞嵐卻不知道,楚天佑與她也用相同的感覺,他也想要盡快的見到她,即使在自己糾結許久之後,他也希望盡快能夠見到她。
來歐陽府提親的人,依舊絡繹不絕,歐陽大人實在沒有辦法也隻能夠命令管家記下送禮人家的名字,然後拒禮。多數情況下,歐亞嵐在看到名單的時候,都畫了紅線,做了一些記號,但是在卷簾之後的交談與觀察之後也都一一否定,她知道,她要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她命定的男人,這個男人是上天的恩賜。她相信在自己慶生的時候,這份禮物將會如約而至。所以,她又足夠的耐心來與這些不相幹的周旋。
即便看來有些荒誕,也不乏是用來打發時間好方法。歐亞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等著楚天佑的再次出現。
而相反龍淩天去依然不知道楚天佑已經找到了許若雅的轉世,正在馬不停蹄的朝這裏趕過來。另一麵祁亞風剛好趕到齊國城郊外的天龍國駐紮地,正在與將領們商議撤退的事宜,雖然一開始很多的將士都不信服他,可是在多次接觸之後,他們都已然覺得祁亞風是個可以信賴的人,即使龍淩天不在,他們也能夠在祁亞風的領導下,安全的回到天龍國。
楚天佑到達衙門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天空的太陽熾熱的烘烤著他,衣服已經全部浸濕透了。開門的依舊是那個老管家,隻是這次不用通報,就徑直跟在後麵走了進去。楚天佑這次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歐陽大人吃午飯,在詢問得知楚天佑沒有吃午飯之後,便邀請他一起,楚天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楚天佑將買了的布匹遞給歐陽夫人,說是來的路上帶來的一點小禮物。歐陽夫人欣然接受了這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