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到龍淩天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書房中央。而坐在椅子上的三個人以為龍淩天會大發雷霆,哪裏知道,他踱步走到範許良麵前微微一笑,說:“範許良,你就是那個大夫對吧,聽說醫術還挺高的對吧,看來你這說話的本事跟你的醫術是不相上下啊。”
三人聽到這裏,連忙從椅子上跪了下來,說:“皇上息怒……”
龍淩天覺得有些可笑,便說道:“息怒,我有怒嗎,都起來。我沒有責怪範許良的意思,我隻是有些事情要問她他,都起來吧!”
三個人互相的看了看對方,便站了起來,又重新坐在椅子上。
“皇上,你有什麼要問,請說。我一定如實回答!”範許良接茬到。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問了。許若雅為了就我,中毒的事情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龍淩天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皇上……”
沒有等範許良說完龍淩天又開始問了。
“範大夫,當時許若雅好像是要你幫忙檢查的吧,你告訴我,當時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她的病情?”
龍淩天頓了頓,又接著說:“說了,讓你們不要叫我皇上,這裏沒有其他人,就叫我龍淩天,知道嗎?”
三個人一並點頭示意了一下。
範許良,緩緩的站了起來,稍微猶豫了一下,又故作鎮定的看了兩邊。好像是許若雅在看著自己一樣。
“淩天兄,不是我不告訴你,是許若雅不讓我告訴你,她怕你知道之後,會不顧一切來救她,那麼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之下,你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我當時也想了想,如果當時能夠配到這種毒藥的解藥,也是可以的,所以就瞞了你。”
“是這樣的嗎?”
楚天佑忙說道:”是這樣的,大師哥,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範大夫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就不要怪罪他了。“
“祁亞風,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當時不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嗎?“範許良看了看身邊的祁亞風。
龍淩天也在同一時間看了一眼祁亞風。
可是祁亞風依然沒有吱聲,他隻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表情木訥,毫無表示。
龍淩天心裏其實也在嘀咕,為什麼這個祁亞風會不幫範許良辯解,他揣測許久也沒有得出結論。隻是他心裏清楚,自從許若雅死去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確實不同往日了。甚至連兩個人在宮中相遇的時候,祁亞風也隻是敷衍他,隨隨便便的打個招呼就走了,他已經沒有當年那麼多話了。
現在祁亞風,是個十足的傾聽之人,他從不在未做把握的情況的做出決斷,這樣的他在龍淩天眼裏看來,著實也成熟了不少。即便對待自己的態度轉變讓自己有些無所適從,可是他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祁亞風,至少沒有了當年的瘋瘋傻傻,少了幾份幼稚,多了幾份成熟。
而在祁亞風看來,龍淩天的變化也著實不小,以前的他不會在人前這樣遮遮掩掩,而現在的龍淩天在某種程度看來,如同一個深諳世故的老者。不再憑著自己的性格處事了,更多的時候是對於外界環境的觀察和揣度。這讓祁亞風覺得今天楚天佑來借兵,又增加了不少的變數。
”那許若雅中毒之後,我聽說要保住這個孩子就要犧牲她的身體,對嗎?範大夫!”
範許良有些許的驚愕,他不知道龍淩天在什麼時候做了這樣的調查,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是紙包住火了,既然龍淩天沒有怎麼樣的責怪自己,就把這件事說出來吧,可是他有瞄了一眼龍淩天,覺得這個人隱藏的太深,自己無法看透,如果他反悔怎麼吧,如果他要降罪的話,自己也沒有辦法啊,坐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人更加是無能為力了,保不準還會牽連到他們兩個,倒是今天就不是來借兵了,而是送死來了。
“範大夫!範大夫……?”龍淩天再次問道。
“許良,範許良,大師哥問你話呢?”坐在一旁的楚天佑著急的抓耳撓腮。
“額?哦……”
範許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意味。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是這樣的,當時我已經把這些事情,都告訴給了許若雅了,我也告訴他不能要這個孩子,如果非要要的話,就隻能傷害她的身體。”
範許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可是……可是許若雅說這是她唯一的孩子,她知道自己中毒之後的身體,怕自己之後你孤單,就說她非要這個孩子,至少可以在自己的不再的時候,讓她的孩子來陪你。就是這樣的了。”範許良依舊癡癡站在那裏,不敢動。
……
約莫過了一會兒,龍淩天又重新做到椅子上,說:“如果真的是這樣,我還就真的不能夠怪罪你了,範大夫你說是吧?!”龍淩天的臉上依舊是那種猜不透也摸不著的詭異表情。
“你先坐下,範大夫。”
祁亞風突然意識到今天自己原本的計劃,都被龍淩天的這些話給打斷了。祁亞風有些納悶,龍淩天到底是要借兵呢,還是借這個理由來興師問罪啊。聽完這些對話,他的那些把握突然就沒有了任何的方向感,這些始料未及,突然起來的方式,讓他覺得這空氣都要凝固了。
龍淩天又看了看楚天佑。
說道:“天佑,你是我最小的師弟。你也是楚國將軍的兒子,你更加是楚月容公主兒時青梅竹馬的玩伴,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