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星河還給夜晚,把烏雲還給雷電,讓風成風,讓雨成雨,讓愛成愛,她隻要站在這裏,就是故事的開始——《題記》
高城是一座北方的小城,經濟一般環境一般人文一般,但春暖秋涼。
一輛黑色的大眾在國道上勻速行駛著,泛黃的楓葉飄落打在車窗上。
車裏探出一張精致軟糯的小臉,一雙杏眼小心而謹慎的打量著外麵的景色。
一旁的許海潮見狀滿臉慈愛道:“醉醉,北方不像南方,這裏的農作物以玉米為主,你是不是還沒見過地裏種的玉米呢?”
望著眼前這個陌生而親近的叔叔,許醉醉輕輕點了點頭。
許是再次看到侄女有些腫脹的臉,許海潮眼眶微紅心中又忍不住泛起一陣心疼,連著發出來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醉醉別怕,以後跟著叔叔,叔叔雖然不能保證你之前般金尊玉貴的生活,但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小姑娘垂著眸子聲音很輕:“謝謝叔叔。”
車子又在國道上行駛了大約二十分鍾,‘高城’兩個字才在一個藍色的指示牌上顯示出來。
直到車子停在一幢單元樓下,許海潮把後備箱的行李箱提出來,帶著侄女上了樓。
門叮的一聲打開,沈桂芬看著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陰陽怪氣道: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老娘為了等你們耽誤了下午的麻將局。”
看著飯桌前濃妝豔抹的女人,許醉醉知道這就是叔叔的妻子。
“嬸嬸好。”
小姑娘主動彎腰淺淺鞠了一躬。
“哼。”沈桂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哼了幾聲:
“長的跟你那個狐媚子媽一樣,你媽當年就是靠著那張臉嫁給你爸那個暴發戶的,現在還不是一樣落得個家破人亡,真是晦氣!”
“你胡說什麼!當著孩子的麵,你能不能注意點兒。”
許海潮沒忍住朝著沈桂芬吼道。
沈桂芬見此怒意更盛,一邊罵一邊把桌上的筷子甩向了門口的叔侄二人:
“許海潮,我告訴你,把你這個拖油瓶侄女接到我們家,我不同意!”
說罷,沈桂芬踩著一雙五厘米高的跟鞋挎上包包摔門而出。
許海潮氣的手都在發抖,但礙於眼前的侄女,還是忍了下來。
“醉醉,你嬸嬸沒受過什麼教育,文化程度低,她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以後有叔叔一口吃的,就絕不會讓醉醉餓著。”
“我知道叔叔。”
小姑娘彎腰撿起地上的筷子,乖乖去了廚房洗涮。
許海潮望著小侄女單薄瘦弱的背影,忍不住紅了眼眶。
一個星期前,他去G市探望一個生病住院的老朋友。
空閑期間,他在醫院走廊裏抽煙,卻偶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走上前才發現,真的是哥哥的女兒。
說起他的那位哥哥許海濤,他們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或是家庭的影響,許海濤脾氣自小就暴躁無比,他便仗著兄長的身份沒少欺負他。
不過好在沒幾年,許海濤便輟學去了外地打工,直到父親病重去世也再未回國。
後來聽說,他在G市落了戶,還娶了媳婦兒生了個女兒。
還聽說,即使已成了家,許海濤也沒改了脾氣,不僅婚內多次出軌還打老婆。
也鬧的上過幾次法庭,但都被許海濤用錢解決了,他辣婆婆或是為了孩子也一直忍氣吞聲。
直到兩年前許海濤公司破產,欠了一屁股債,媳婦兒也跑了,隻留下個還在上學的女兒。
這小姑娘許海潮是見過幾次照片的,但卻一直沒見過真人,隻知道長的很漂亮,叫許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