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此時的氣質與平時截然不同。
非要具體點說明不同的地方……那麼隻能有請席夢思先生出場,當然,如果他能夠無視掉張三身旁濃烈地嗆人的殺氣,依舊對張三冷眼相待毒嘴相向……那麼,這可能是席夢思先生最後一次的出場了……
可是席夢思現在還在他的小公寓裏做著gan掉張三殺掉李四奴役張三豐的春秋美夢,自然是不會這麼早爬起來去自
殺的。
於是當張三全然不顧案板上砸爛的麵團,陰氣森森地走出店鋪時,張三豐小朋友出現了。
張三豐小朋友是不會在乎張三此刻是殺氣還是傻氣,他心裏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於是他迅速地堵住了張三的去路,生怕他又藏起來,“喂,老師讓我把課間餐點的費用交掉,3oo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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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的肩膀上還斜挎著張三豐小朋友的書包,此時幾不可見的一歪()。
歪掉的地方還有她的臉。
她此刻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拉開兒子然後向張三道歉!
衝下去的腳步被這個想法絆住,殘存的理智阻止了她的行為,她的心忍不住狂跳!眼神也禁不住地往張三身上瞄。
此時一看卻愣住了。
她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模樣,雖然外表看起來與尋常無異,頭發應該很長時間沒去打理了,長度幾乎蓋住了他的眼,臉上的肌肉依然沒有任何動靜,身體也沒有奇怪的行為——
但是李四就是能確定,他在生氣,而且,應該是很生氣!她能感覺到他渾身的肌肉緊繃地如同一支破空的利箭,隨時準備蓄勢待發,他的眼神易於往日的冷酷,仿佛能燃燒任何東西的熾烈熔岩——
這樣的認知令她的神經瞬間崩了起來!
是因為張三豐小朋友的無理要求嗎?還是是對她的無聲的抗議嗎?
果然對他們的存在,已經力不從心並且深感厭惡了嗎?
雖然僅僅隻是猜測,卻令李四喉間微哽。
距離張三豐小朋友討餐費,發生的時間也不過3秒,可是李四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屏息凝神,連呼吸都忘了……
張三低下頭,好半晌才從在小鬼的身上形成焦距,他的身體微微一晃,敏感地感覺到樓梯間的女人緊張的迫近幾分。
顫動不止的手指伸進單色的牛仔褲,從裹成條狀的紙幣中掏出三張一百元整,遞給眼前的小鬼,然後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跨坐在店鋪旁靠牆的摩托上,絕塵而去()。
他並不是逃避,他隻是需要時間冷靜。
發動摩托的那一刻,張三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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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離開太遠,隻是開了不足1小時的路程,就將摩托停靠在一家民開的飯館門口,叫了幾碟小菜,開始慢慢喝酒。
這家飯館和他家有些像,兩層樓的設計,一樓的屋內整齊的擺放著八張方桌,門口的收銀台,頂上還懸著一架雪花粒子忽閃忽閃的電視機,老板娘百般無聊的坐在屋門口,手裏捏著把蒼蠅拍和周圍的商家小販有下沒一下的閑扯。
張三隻是安靜坐著,保持著剛坐下的姿勢,舉著酒杯埋頭悶喝。
老板娘4o出頭,身材臃腫,皮膚曬得黑發紅,她注意到店內這個男人有一會了,琢磨了會便笑眯眯的走過去,“小兄弟遇到不順心的事了?”
不料卻是個悶葫蘆,她臉上表情沒變,心裏卻嘀咕了一聲。過了沒一會,跑堂的小廝就跑來跟張三算錢,張三也不說什麼,結了帳之後,依舊一杯接著一杯的海量。
老板娘的心這才定了下來,倒也不再打攪,索性把凳子搬出去,走到隔壁賣水果的地方,兩個中年婦女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