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涼如水(完)(2 / 3)

“怎麼了夫人,什麼事?”她慌亂的問道

“我又想起來了!方才我好像已經收好了!”如果她還沒感覺到我的誇張,那麼她就該去好好檢查一下她的右腦了。

……

久違的烏鴉叫囂著飛過。

“夫人,您是故意的?”她嬌嗔著。

“我?我怎麼了?”裝無辜和茫然是我的專業。

“夫人……”她無奈的托長尾音,似乎在說please!

不好玩!這麼快就告饒了!

“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小紅同誌(這裏稱呼不表性向),你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啊?”這令我自己都厭惡的官腔官調都是跟學校那些所謂的長官們學的。

“我……我能有什麼事啊!”死鴨子小紅嘴還真硬!

“哦,那沒事就和我一起去見你的救命恩人吧!”我拉著她就往前走。

“夫人……”她反拉著我,不願邁出步子。

“恩?”

“我說……還不行嗎?”一張美臉上用黑筆寫滿了“無奈”,她的樣子可真逗,哪裏還有以前那蠻橫強硬的影子。

我不是個喜歡用別人的八卦來打發時間的人,但仍執拗的扯著她到一片適合女生說八卦講秘密的安全空地。本人從小便受瓊瑤阿姨和各大偶像巨星的悉心教導,對於男女之間“剪不斷又不去理”的感情紛擾甚為熟悉。因此當我聽到冷好為她求情而遭鞭笞,便對他們之間隱隱約約的情愫了然於心。

自己不好過也希望朋友能幸福!

是的,我把她當作朋友看待。不單單是因為我們一樣都是外強中幹的主兒,或是因為我們是這裏唯一的同性,更重要的是——我們曾經愛過同一個男人。

是的,曾經……

“說吧,寶貝!”我說道。

“是,夫人”

“沒人在的時候不要叫我蝦米‘夫人’,不要用‘您’這種稱呼硌我。叫我‘小雪’。”整天聽這些稱呼聽得我想扇人。

“這樣不好吧!”她有些猶豫。

“朋友聊天還這麼稱呼,不是很奇怪嗎?”我可不要她跟我“彙報”感情問題。

“您……不,你吧我當作朋友?”她驚奇的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是啊!”為什麼每次說這個,他們都像是遇到“奔馳”一元大甩賣似的。

“這怎麼可以……”原來手和頭也可以裝電動馬達啊!

“為什麼不可以?”我就納悶了。

“不合禮數”她當我剛說的話是放p是不是!

“我們江湖兒女,管他爺爺勞什子的的鬼禮數,你再跟我鬧別扭,休怪我不客氣。”武俠小說裏,俺覺得這句最實在、最豪氣。

“這……”她抬頭看了看滿臉怒氣的我,然後說道:“好吧!小雪。”

“這就乖了嘛!小妞!”說著就往她下巴上一挑。

她現在對我的調戲已經麻木了。唉!沒有恐慌的表情和令人興奮的抽氣聲真是無趣。

“說罷!親愛的!”也該是時候進正題了。

“我也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為何不敢去見冷好?”那我就問到你曉得。

“我也不知道,上次他為我挨了鞭子後,我便很怕見到他!”小美臉顯得十分困惑。

我看這個丫頭是突然意識到冷好對她的感情,而害怕去麵對;害怕則是意味著她自己也對冷好有感覺,否則直接去道謝不就得了,哪來這麼多講究。

“你們怎麼認識的?”憶往事才能悟今朝。

“其實我從小孤苦伶仃以乞討為生。五歲的時候,有一天餓暈在路邊,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去;但醒來時卻發現一個天仙般美麗的婦人,她溫柔的詢問著我的一切,親自幫我梳洗打扮。那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自己幹淨的樣子。我們相依為命的住在軼城城郊生活,是她教我認清自己,教我基本的禮儀和打扮。待在夫人身邊的那一年可能是我一輩子最滿足最幸福的日子!”她目視遠方,似乎已經沉浸在這樣的回憶之中。

“一年之後夫人送我去老絮峰學功夫,沒想到就此一別,我便再也沒機會見到夫人。”這個夫人是誰?為何沒有再見?我將心中的疑問壓住,繼續聽小紅講述她自己的故事:“也就是在那裏我遇到了冷家三兄弟。”

他們是師兄妹?這不正證明了那一句“先結拜後戀愛”嗎?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冷大哥生性豪爽,冷山天真直率,他們都將我當作男孩子看待;隻有冷二哥不同,他從小便孤言寡語,但為人卻細致入微,一直都對我照顧有佳。不過……我一直都將他們當哥哥看待。”這最後一句是不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沒想到冷好這老小子練的竟是“泡妞秘笈”中的“潛-移-默-化”!

聽聞此招一出,縱使你是千年怨女也無法抵抗平日點點滴滴溫情的浮現,隻要你的心稍稍那麼一顫;接下來他便會表示“不求回報,隻願默默的守著你”,這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用在此時正是虎虎生威;最後定是你心猿意馬的收場!

可由於此招耗時過長,很少有人練成此功!練成之人也大多為苦情、悲情、癡情之人!

“十五歲出師那年,師傅命冷家三兄弟速回禩城龍家,並要他們帶我一起去。臨走前師傅命我三人發誓此生定要不惜性命保護龍家九少爺。當時的我已經不是路邊那個三餐不濟、唯唯諾諾的小女孩了,雖然有誓言在身但回府的路上卻忍不住牢騷,每次想到要一輩子保護一個嬌弱的少爺,心裏就有些不平。可後來……當我見到少爺……”她似乎回到了那時的場景,“因為師傅命我們低調行事,故此當我們抵達禩城便夜行潛進龍家。因為冷家兄弟曾於幼時生活於此,所以不一會兒,我們就找到了少爺所在的‘竹沁園’。當時一個青衣男子正在園中練劍,我從未見過如此飄逸輕靈的劍法,時而行雲流水一般,時而又似水銀瀉地。清冷的月光下,那俊朗的身姿被劍氣所包圍,當時我就站在門口看癡。他突然殺氣驟起一劍向我劈來,我反應過來時,已避之不急,冷二哥突然將我一拉,讓我躲過一劫。隨後冷大哥向這個男子跪下叫他‘主子’,我這才知道這就是我要保護的人。”看到紅姬癡怨的眼神我就知道,適才她那最後一句應該翻譯成“這就是我命裏的那個人”。

月下練劍?想來那個龍XX挺拔的身姿隨劍舞動的樣子定是英氣逼人。可……我卻從未看過。想及此處,我心中微微泛著些酸。

哼!這龍XX也真是,中國有那麼多功夫你不學,你偏偏愛劍(賤),鐵劍銅劍你不練,你偏要耍銀劍(**),那麼多招式你不要,你偏要耍醉劍(最賤),於是你努力練成了醉銀劍(最**)。

哼!

“然後呢?”老頑童教郭靖聽故事要經常問這句,來引誘別人快點講!

“然後他知道了我們的身份,給我們布置了任務。臨走時,他叫住我,對我說:‘你以後就叫紅姬,做事機靈點!’。”紅姬滿臉幸福的笑讓我有些吃味,看來這個姓龍的倒是挺喜歡給人“賜名”,哼!

“然後呢?”

“我便經常和冷二哥一起出門辦事,冷二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照顧我,幫助我。這次……他甚至舍命救下我。”看來她應該也明白冷好的心意,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也知道你喜歡龍非雲?”我大剌剌的問道。

隻聽她倒吸一口冷氣,“你怎麼可以直呼少爺的名諱?”

“怎麼不可以?”我一撇嘴反問道。

下班時間,他管不著!

紅姬於我相處多日,知道我說話的方式,此時就我二人她也懶得計較。她繼續輕歎道:“喜……喜歡?我哪裏配!”

“p話,感情裏哪有配不配,隻有愛不愛!”我話衝出口才感到後悔,又是“p”,又是“愛”的不知她受不受得了。我小心翼翼的瞧著她,隻見她蹙額沉思,並沒有注意我的措辭,我的心便稍稍一安,正準備繼續問,不想她卻先開口道:

“若是相戀之人,門不當戶不對便是配不上,若是硬在一起,定會遭人口舌!”

“倘若真心相戀,便不會被區區門第的限製而阻礙,有人可以為愛而舍命,名譽和地位又值幾分?再者,相戀是兩人之事,與你相對到老的隻有你愛的這個人,又與旁人何幹!”我初中時,便信奉但丁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舌頭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亂嚼,你管不著;萬一哪天他們口舌生瘡、腳底流膿也不關你的事。

“為愛舍命?”她低聲念著,眼睛卻飄向冷好住的地方。

“你現在還執著其中?”因為我問這些問題有些尷尬,所以我加重了眼中的真誠。

“我不知道……”還好她並不介意我問這個,“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這段感情注定將無疾而終,但卻從未想過放棄,我盡心盡力做好一切想讓他的眼光在我身上多留一會兒。原本以為會永遠這樣下去,直到……”她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又緩緩的呼了出來:“直到我第一次見到你,見到看見少爺眼中的你,我便知我的夢已做到盡頭。”

我有些尷尬又有些歉疚的看著她,她對我微微一笑,讓我感到她的釋然。

“雖然早知會有這樣一天,但知道與接受卻完全不一樣。開始時,我想對你百般責難,而你卻與我近而遠之讓我無法下手。後來少爺為你負傷和你的悉心照料,更讓我如芒在背。我不甘心,於是那天才……”她不再繼續。我想這樣的痛苦任憑誰也不願再提及,可她卻對我如此坦白。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掙紮。那天就是我自個兒笨,才會糊裏糊塗的喝了那酒,我也知道如果最後沒有你,我也不會好好的坐在這裏!”

“夫人……”她聽我如此一講頓時淚汪汪的看著我。

“叫我小雪。”我邊糾正邊攬她入懷,懷抱是最容易讓人感覺安全的地方,更何況,是美女,不抱白不抱。

“嗬嗬,小雪……”她被我的執拗逗的邊笑邊擦眼淚。

“又哭又笑,黃狗打灶,白狗屙尿,黑狗坐轎。”我羞著她的臉說道。然後我起身對著無邊的草原叫著:“我感情不順的時候,就對自己喊:老娘很美~~,追老娘的人有一個營那麼多~~~。你不要拉倒~~~,你會後悔的~~~!哈哈哈哈。”

她張大嘴巴,笑著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