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桌上,新一笑嗬嗬地對我爸媽說道:“叔叔阿姨,我自從出了車禍後,行動不方便,不然早過來拜訪二老了。”
我爸媽笑著回應:“不用特意拜訪,回到東方了,有空就過來吃飯,好久不見了啊,新一。”
新一舉起酒杯,恭敬地敬了兩杯酒,然後開始聊起家常。小時候,我們家和新一家偶有接觸,但並不頻繁。如今再見他在與我父母相見,總有些久別重逢的溫暖。
吃完飯後,我和周貽陪著新一和安妮坐在院子裏喝茶。夜色溫柔,涼風徐徐。新一輕輕放下茶杯,笑著說道:“成林不放心融資的事情,他又沒時間來東方,托我問問你融資的事。”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笑著說:“你問吧。”
新一喝了一口茶,語氣輕鬆:“我也和你師叔聊過了,目前你們公司是缺少擔保的企業,對吧?”
我點點頭,坦然說道:“是的。雖然首期融資的金額不多,但我們初來乍到,確實找不到合適的企業替我們擔保。”
新一看向周貽,笑著提議:“七步之內必有解藥啊,周總作為你的妻子,你去融資貸款肯定都要夫妻聯名擔保。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周氏替我們新城擔保呢?”
他的提議讓我瞬間僵住。隻有我和周貽知道,我們的婚姻是場交易,假結婚的事實讓我在融資問題上不願輕易牽涉到她。
新一察覺到我的沉默,目光在我和周貽之間遊移,微笑著問:“有什麼難處嗎?天澤,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早點敲定這件事,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好讓我向烏托邦之路的其他股東彙報。”
我感覺到周貽的目光也轉向了我,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這個問題迫使我麵對我們之間隱秘的協議,同時也考驗著我如何在事業與情感之間取得平衡。
“新一,”我緩緩開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這是個大決定,我需要和周貽商量一下。”
周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是啊,這件事確實需要好好商量。”她的語氣淡然,但我知道,她在給我空間,讓我考慮如何回應。
新一點頭表示理解:“當然,商量好了再給我答複不遲。我也隻是盡力促成這件事。”
茶香在夜風中飄散,我心中卻波瀾未平。如何應對這場談話,將是接下來需要仔細斟酌的課題。
簡單地和新一聊了一會兒家常,送走新一和安妮時,我對新一說:“明天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
新一微笑著點了點頭,安妮推著他的輪椅離開。他笑著說:“安妮還要回去陪我媽打麻將呢。”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院子裏隻剩下我和周貽。
周貽端起茶杯,抱著招財,語氣平靜地對我說:“天澤,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的嗎?”
我無奈地笑了笑,說:“抱歉啊,融資的事牽扯到你了。”
周貽抬頭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是什麼嗎?”
我有些愣住了,好奇地問:“是什麼?”
周貽抱起了招財,笑著說:“你這個人啊,就是做好事從來不求回報。你在海邊拚上自己的命也要救我,卻從來沒有和我索取過什麼,反而更加照顧我、保護我。你還收養了招財,讓他不再流浪,卻好像從來沒指望他能給你提供什麼情緒價值,反而很照顧他的飲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