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奔赴西藏(1 / 3)

在醫院的門診部三樓會議室內座無虛席,王院長清了清嗓門說:“昨天,我和工會徐主席專程到省城醫院看望我院職工崔婷護士,經專家介紹,這是一種少見的病,現在她的病情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與人交談一切正常。一旦複發,勢不可擋,立即要接氧氣。同誌們,崔護士每天但住院費就需要八十元,加上每天用藥至少都要四百元。她的家境不用大家說大家心裏都明白。崔護士正值青春花季,去年剛結婚,正準備孕育小孩,卻染上重病在身。希望大家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本著同事的情分,慷慨解囊相助,把崔護士才死亡線上挽救回來。我們以工會的名義發起捐助。”王院長滿懷激情地講完話後,下意識地推了推眼鏡,這才發現今天會議出奇安靜,就連以往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沒有,仿佛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清。許久,大家才開始議論有說崔護士病情的,有商量捐資數額的,有討論看望崔護士的……大家舉著賦有愛心的錢,你一百,他五十地密密麻麻地記在徐主席的筆記本上,人們都在關心著朝夕相處的同事的命運。

李春花捐了一百元,她隨下樓的人群匆匆忙忙地趕到自己的崗位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後,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舒適的宿舍裏,她想到此刻的崔護士正躺在病床上,與病魔作不屈不饒地鬥爭,而她此刻的需要莫過於錢了,有錢醫治,她就有生還的希望。李春花眼裏又浮現出健康的崔護士活潑可愛的笑容,是她讓簡凡和我有了進一步的接觸,讓我進一步了解簡凡。怎麼也忘不了,她精心導演的“乒乓之交”,怎麼也忘不了那賦有情韻的特別的晚餐……往事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幕一幕地浮現在眼前。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一座寬闊的山坡上,山坡上有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竹林深處若隱若現地出現一座墳,那碑上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走進一看,天哪,那名字正是崔婷,怎麼,這不可能。許久才注意到墓前跪拜的男人他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孤寂的墳,絲毫沒有覺察到身旁邊的人。李春花眼睛一瞟,驚奇地叫道:“簡凡,怎麼是你?”簡凡也欣喜若狂地擁上去,片刻驚訝之後,簡凡怒目圓睜,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厲聲問道:“你知道崔護士怎麼死的嗎?她就是因為缺一萬元,而未能進行手術治療。而你有一萬元,為什麼不能借給她?”捂著疼痛的嘴巴,李春花啜道:“我的錢自有用處,我把這錢用來……”“住口,難道比挽救生命更重要嗎?”說著轉身便走,旋即消失在竹林中,她大聲喊:“簡凡,回來。我這錢用來買嫁妝,你知道嗎?我要做你的新娘。簡凡你快回來……”猛然間,李春花發現自己滾在地上,被子也隨之躺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

正值雙休日,李春花搭上省城的列車,幾經轉折,終於來到省城醫院內科,找到了崔婷,隻見崔護士鼻孔裏插著氧氣管,兩眼微微閉著,坐在一旁的譚老師雙手掩麵趴在床上。見李春花來了,他們感到分外驚訝,崔婷雖然消瘦了許多,顴骨顯得高一些,兩眼深深地凹在裏麵,但是精神飽滿,熱情地與李春花聊了起來,什麼醫院裏現在忙不忙啊?有沒有同事的好消息啦?……在一旁的譚老師,也許日夜操勞過度,原本胖胖的他,現在仿佛瘦了一圈,顯然大幅度地減肥了。

“你這次怎麼會到省城呢?”譚老師問。

“我呀,這次參加同學聚會來省城的,別忘了省城有我的母校啊!”李春花說著不知為何刷地臉紅了。

“我看不是,肯定和心上人約會吧。要不然,臉怎麼會紅啊!”崔婷看到李春花臉紅了乘機調侃道。

“對了,什麼時候吃你的喜糖啊!”譚老師追問道。

見李春花微笑著,一直默默不語,崔婷也沒多問,隻是用和緩的語調說:“簡凡是個好孩子,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你要好好把握!”李春花輕輕地點了點頭。此時病房內充滿了歡聲笑語,猶如春天般的溫暖。

臨走時,李春花撂下了用報紙咋好的一萬元現金,說是醫院全體職工捐的。譚老師感到詫異,前幾天醫院的王院長才帶來八千元,今天又讓李春花捎來一萬元,捧著炙熱的一萬元,崔護士夫妻二人感動涕零,這是全體職工的愛心啊,真是雪中送炭啊,他們連聲說:“謝謝,謝謝了!請代我們向全體同事表示感謝!”

走出醫院,李春花如釋重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過,仿佛感到失去什麼。俗話說錢就像人身上的灰,去了還會再來。再說,這錢不正是用在刀刃上!但願能挽救崔護士的生命。

坐上幾個小時的長途汽車後,終於回到了醫院,護士長見了李春花便問:“今天你去哪兒了啦?”

“沒去哪兒,噢,我回家了。”李春花說道。

“你回家了,別騙人了。有人到你家找過了,說你根本沒回家。”

“誰啊?是男的是女的?”李春花好奇地問。

見李春花如此好奇,夏護士長索性賣起關子:“我告訴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坐在宿舍死等,她會回家的。至於是男的女的,回去你就知道了。”

李春花聽了,一路小跑來到宿舍。天啊,不是說曹操曹操到,而是夢曹操,曹操到,今天居然出現在眼前。簡凡白皙的麵龐變得黝黑了,眼神還和以前一樣有神,折射出綿綿愛意的秋波。“簡凡哥。”李春花快步走上前去,親熱地撲在簡凡的懷裏。兩人進了宿舍,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要交流。夜深了,簡凡覺得在此留宿不太方便,以免人言可畏,李春花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說:“我對你都以身相許了,難道還在乎別人的閑言閑語。”“春花,我這次回來,其實就是想把咱倆婚事辦了。一來了卻了年邁父母的願望,二來完成我的心願。現在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願意,不過不能便宜了你,哪有這樣直截了當的求婚呢?”李春花俏皮地說。

“如果有鮮花,我會送給你獻上我誠摯的愛心,如果有戒指,我會給你戴上,獻上我真誠的表白,可現在什麼也沒有。我真為難呀!”靦腆的簡凡望著李春花不知所措,期待她的諒解。

“傻瓜,誰說你沒有啊!你雖然沒姹紫嫣紅的玫瑰,沒有價值千金的戒指,可是你有真誠的愛心,華麗又不失樸實的語言,你可以發揮你的專長,以詩求婚,又未嚐不可!”李春花也故作文雅,言語中帶著自己不太自然地文氣。

“好,遵命。”簡凡高興地接受了。

第二天,他倆醒來。簡凡拉開窗簾,隻見陽光透過玻璃照得宿舍潔白的牆麵上,室內顯得那麼明亮,那麼溫馨。這時掛在牆上的鬧鍾敲了八下,簡凡轉過頭去,仔細端詳著李春花嬌嫩秀美的臉,眉清目秀,身姿那麼亭亭玉立,嫵媚動人,見她還假裝睡著,在臉蛋上偷偷地親了一下。李春花下意識地捧著他的臉,於是簡凡用厚厚的嘴唇緊貼上去,很久很久,傳遞著愛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