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拂過旁邊的空位,他早已起身,唯獨枕頭上的凹痕,證明過他們曾經在這裏過了一夜。
洗浴間傳來水聲,她半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發了會兒呆。
裴煜澤走出洗浴間,剛衝了個澡,短發濕淋淋的根根豎著,麵龐更顯俊美,在腰際圍了個浴巾,全然不在乎春光外泄。
當她留意到他正在看她,才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這才驚覺自己一絲不掛,急忙鑽到被子裏去。
“你全身上下哪裏還有我沒瞧過的?”裴煜澤很是好笑,拿著毛巾抹了一把臉,往床沿一坐。
“裴煜澤,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她起身,卻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衣服,這才想起沙發上的狼藉,雙耳燒得通紅。心中很不自在,自然拿他出氣。
他沒半點生氣,看出她的心中所想,慢悠悠地從衣櫃取出一件黑色T恤給她。
明晚低頭看了看,是他的T恤,再去穿昨晚的衣服的確不合適,不再挑剔,背過身去。
裴煜澤雙臂環胸,肆無忌憚地看著她穿衣的景象,昨晚實在激烈,就是白皙光潔的裸背上也盡是他留下的痕跡。
他揚唇一笑,問了句:“明晚,你看過聊齋沒?”
她套上了純黑T恤,轉過身來,不以為然:“看過,怎麼了?”
裴煜澤鄭重其事地問:“那裏麵的豔鬼啊,狐狸精啊,都是吸食男人精氣而活的,你去照照鏡子,豔若桃李,春風滿麵,你像不像她們?你再說昨晚到底是誰占了便宜?”
“裴煜澤,你怎麼這麼貧呢?”她又急又氣,操起枕頭往他身上丟:“你怎麼不去照照鏡子?”
“我剛才照過了,精神挺好的,可見男人還是離不開女人。”他笑嘻嘻地說,手掌一抓,抓住枕頭,環抱在胸口,毫無所謂。
“困得話繼續睡,我去準備早餐。”他話鋒一轉,不再激怒明晚,將枕頭重新放回床上,話音未落,門口突然傳來門鈴聲。
“你不去開門嗎?”明晚詫異於裴煜澤的反應遲鈍,低聲提醒。
“我去看看。”裴煜澤輕輕合上門,明晚留意了他這個動作,心中微跳,這麼大清早的,該不會是趙敏芝找上門來了吧?
她不敢有所怠慢,很快起身洗澡,不讓自己看來太過狼狽。
裴煜澤走到門口,把門打開,站在門口的正是明晨,她穿了一條鮮紅的裙子,明豔高挑。
“不方便嗎?這麼晚才開門。”明晨的視線透過裴煜澤的身子,因為壓抑,聲線聽來很低。他渾身隻裹著一條浴巾,因為最近注重健身,身體上的線條又回來了,女人根本抗拒不了這一的男人。她若幹年前為他著迷,也許隻是少不更事,而現在,她很清楚他因為時光淬煉而煥發出來的魅力,才是真正致命的毒藥。
“什麼事。”裴煜澤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就算他對明晨多了一份尊重,也不見得他這個上司必須對下屬報備自己的私生活。他依靠在門框,已然沒有讓她進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