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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堆淺灰色的迷雲,低低的壓著大地。已經是深秋了,遠處那一望無際的樹木都已光禿。老樹陰鬱的站在那裏,任憑很色的苔掩蓋住他那彎曲的皺紋,無情的秋天剝奪了他們的衣裳。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簫冥站立在山頭,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直到身體打了一個寒顫,他才悠悠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向山下走去。
不遠處的小溪之中泉水湧動,發出叮咚聲響,像是在回應著這位抑鬱不得誌的青年。
簫冥,修真界大成者散修簫宏君的兒子,本應意氣風發,傲視年輕一代。
但就在簫冥5歲那年,簫宏君在渡天劫的時候失敗,魂飛魄散。自己的母親也在不久之後下落不明。不過幸好簫宏君的好友青雲門的掌門赤無極找到了他,把他帶回青雲門,讓他做了他唯一的一名入室弟子。
簫冥的天資非常出色,在道術之上的天分極高,但就在他被收入青雲門的第二年,身體卻像是有了一種很不好的變化,無法再修煉下去。
從集萬千寵愛與一身,到一夜之間眾叛親離,再從修道天才,到無法修煉的廢材,受盡青雲門同輩弟子的百般奚落。簫冥日益消沉,不過在他的心中始終保留著一個信念,那就是努力變強,找回自己的母親。
不能修煉道術,那就修煉身體,簫冥每天都給自己定下了很嚴格的鍛煉標準,這一堅持就是15年,如今他已是21歲的青年人。
每日鍛煉身體,也隻不過讓自己的身體比常人稍微強壯一些。根本無法和那些修道之人相比。
15年的時間裏,簫冥的棱角被磨平,如果不是心中的信念支撐,他早就下山出青雲了,做一個普通人對他而言才是最為快樂的事情。
慢慢走下山頭,再爬向另外一座極為高聳的山峰,簫冥走進了青雲門。
“小明,修煉結束了啊,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變的很強大?”一個身穿白袍,模樣俊秀的青年走過來打趣。
簫冥依舊默默的走著,在最初的幾年裏,他還會反唇相譏,還會為了自己的顏麵抗爭,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在沒有任何底氣,也沒有心情去做這些事情。
除非赤無極找他,簫冥在這後來的10年之中沒有和其他人講過任何一句話。赤無極看在眼裏,也隻能暗自歎息。他已經想盡了所有的辦法,但簫冥為何一夜之間變得不能修煉這個問題卻是依舊毫無頭緒。
在門派之中他再三聲明,不要大家欺負她。簫冥如果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世上百年,自己也算是對他的父親有了一個交代。
赤無極一心向道,潛心修煉數百年,卻對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知之甚淺。根本不知道私底下簫冥受盡了青雲門的年輕一輩的屈辱。
“你”那名青年看簫冥這幅摸樣的依舊向前走去,仿佛沒有聽到自己說話一般,頓時氣急。
“天風,算了,你和他這個不能修煉的啞巴較什麼勁。我聽師傅說在那北荒之中出現了一道神光,好像是有一處仙藏即將出世。”從內門方向走出一位劍眉星目的男子,神色悠然,沒有絲毫世俗之氣,仿佛超脫了紅塵,進入仙道。
“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天風瞥了一眼慢慢離去的簫冥,轉頭向著這名男子問道。
“掌門師伯要帶幾名天字輩的弟子前去和修真界的幾大門派一塊開啟這座仙府,你說有關係麼?”嘴角輕扯,勾勒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讓這名男子增添了一種親切感。
“天淩,你是說我們也有可能得到一些仙家至寶?”天風的眼中閃著狂熱的光芒。
“當然,但也隻是有可能得到。”說起仙家至寶,天淩的雙眼也閃過向往之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當當當”鍾聲響起。這是青雲門召集同門集合的信號。
“走吧,看來這次就是要商討一下由哪些弟子跟隨掌門師伯一塊前往北荒事情。”左手一掐劍訣,憑空浮現出一把細小的晶瑩小劍,而後快速變大。天淩縱身一躍,穩穩的站在上麵,巨劍劃過一道絢麗光芒,猶如九天長虹,消失在天際。
“拽什麼,不就是有了一把仙劍麼?”天風嫉妒雙眼看著天淩快速離去。而後手中也出現了一把小劍,不過無論形體和散發的氣勢都和剛才天淩的那把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