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原本擺放在龍衣雙膝的玄黃鏡忽然光芒大盛,龍衣腦海中崩裂的記憶,一幕幕畫麵都被玄黃鏡用玄奧的法術都給鐫刻了下來。喜歡就上520。
倘若有一日,龍衣真的完全失憶了,或者說連端木琉都記不得了,那麼就可以通過玄黃鏡,追本溯源,恢複記憶。
“還是小黃聰明啊,別看她平時一聲不響,但對主人的關心,絲毫不亞於我們。”龍泉寶劍的器靈感歎道妲。
這時候,龍衣斬魂也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低吼,龍衣的魂影赫然一分為二,其中一個,仍舊盤膝坐在大樹上,神色一片茫然。
另一個,則若有所思地漂浮在空中,嘴裏喃喃道:“端木琉,端木琉……咦,怎麼這個名字這麼熟悉呢。窀”
“魂魄不穩,且十分脆弱,不能忍受這地底深海的壓力。”天帝碑器靈輕輕一喝,射出一道朦朧的寶光,在第一時間,就將龍衣的魂影籠了進去。
“主人的魂魄如風中殘燭,不能長時間存在世間,必須給她找一個合適的寄主。我們快走吧!”說罷,龍泉寶劍赫然擊出一道道犀利的光芒,以無匹的速度和氣勢,朝上方衝去。
玄黃鏡也拖著一串金色尾巴,緊跟著龍衣魂魄而去。
“該死的,她怎麼可能成功呢,怎麼會的,這不公平,不公平!”地底深處,傳來魔王歇斯底裏的聲音。
……
西河海上空,此時已經大變模樣。
因三族聯盟與魔族大戰,特別是最後一場激戰,使得整個天地發生了劇變。原本氣候雖有些惡劣,但還不至於冰天雪地的西河海極西之地,此刻卻全部是茫茫風雪。
龍衣封印魔王的海麵,更是化為了一座巨大的冰島。
冰島之上,則豎立著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無數人族、妖族或者魅族修士,進出宮殿。
宮殿之中,別無他無,隻有一座栩栩如生的女子雕塑,那女子傾城絕豔,腰間朝著一條綠色繩索,左手拿著一枚寶鏡,右手握著一把寶劍,英姿勃發,卻又冰冰冷冷,正是龍衣的雕塑。
此地,已經成為三族的朝聖之地,而龍衣則被三族共同尊為聖女。
聖女恩德,已經傳遍了整個蒼穹大陸。
魔族餘孽雖然還依舊存在蒼穹大陸上,但在姬青月和慕容雲的聯手追剿下,已不成氣候,覆滅是早晚的事。
妖尊自龍衣封印魔王後,便呆呆地站立在海麵上空,三天三夜,恍若石雕,一動不動。
直至第三天,方才厲嘯一聲,身形朝著遠方遁去,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不過大家都清楚,妖尊此去,一定是尋找轉世重生的聖後娘娘了。
就在眾人朝拜聖後娘娘的時候,忽然“嘩”的一聲,一道璀璨的光芒從冰島中破空而出,接著挾著一道絢爛的光芒,猶如流星一般,朝著遠方急遁而去。
“看,那是什麼,好美麗啊。”有人剛好站在聖宮外麵,看到這一幕奇景,忍不住大聲喊道。
絢爛的光芒來得快,去的也快,有些聞訊趕來的朝聖者,隻能遠遠地看見一個虛影。
“一定是聖後娘娘顯靈了,一定是!”有人雙手合十,恭敬地跪了下來。
“是的,一定是。”
其他人紛紛恍然大悟,也跟著雙手合十,恭敬地跪了下去。
……
於此同時,不光是西河海的冰島上麵,蒼穹大陸各個大城市,都自發地為龍衣建立聖廟,這聖廟不供別人,隻供奉聖後娘娘龍衣。
冥冥之中,一股無形的力量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其中一半彙聚到被天帝碑裹著的龍衣魂魄中。
“天,這是信仰之力,有這股力量加持,主人縱然不尋找肉身,也可以長存天地,永世不隕。”天帝碑略帶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
當年龍天帝和魔族一戰,甚為辛苦,參與圍剿魔族的修士打軍,幾乎全軍覆滅。而蒼穹大陸,在大戰後也滿目瘡痍,百廢待興。
而龍天帝與魔王一戰,竟然沒有廣為流傳,甚至隨著歲月流逝,逐漸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之中。
而龍衣的情形,則全然不同,三族聯盟和魔族大戰,三族聯盟本就未傷及根本,魔族大軍的鐵蹄,甚至都沒有踩到蒼穹大陸上。
龍衣舍生封印魔王的事,自然流傳整個蒼穹大陸,更是被三族領袖,毫無爭議地奉為聖後娘娘。
蒼穹大陸的子民,為此焚香感恩,無數信仰之力,源源不斷地進入龍衣的靈魂中。
“主人可以不必尋找肉身了,以現在這樣的狀態,就能進入補天教的涅槃之池,進行肉身重塑。”一直默不作聲的玄黃鏡器靈,忽然奶聲奶氣地說道。
“咦,小家夥,你終於開口說話了,還是丫頭片子。你說的涅槃池在哪兒,主人進行肉身重塑的時候,有沒有危險?現在主人隻是魂魄狀態,而且還殘缺不全,可不能冒風險的。”龍泉寶劍的器靈悶聲悶氣地說道。
“放心,那涅槃池並無半點危險,隻要修煉過涅槃之火的人,就可以安然無恙地進行肉身重塑。隻是主人的記憶……”說到這,玄黃鏡的器靈人性化的歎了一口氣,似乎感到非常棘手。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你已經記錄了主人生平的點點滴滴,記憶總會有蘇醒的一天,我們先去你說的涅槃池吧……”天帝碑沉穩的聲音傳來,在三個器靈之間,它就好像是老大哥一樣。
三道色澤不同的光華,挾著龍衣的魂魄,以驚人的速度,朝著人族勢力範圍的妖獸森林掠去。
那裏,曾經是補天教的傳承之地,涅槃池便在那裏!
……
同時,人族大陸的另一側,一個身材頎長的高大男子,正滿臉緊張地守在一家普通的農戶前。
破敗的茅屋中,傳來接生婆略帶緊張的聲音。
“快,快,加把勁,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啊——”孕婦不停地用力,並時不時地傳出一陣淒慘地叫聲。
端木琉聽到孕婦淒慘地叫聲,眉毛也不由抖了抖,神色顯得痛苦無比,不停地踱步。
“這一定是衣衣,這個時辰出生,一定沒錯,對,本王的推斷一定沒錯的。衣衣,衣衣,你一定要安然無恙啊……”端木琉焦急地四處踱步。
他的身旁,同樣有一個男子,此時正如端木琉一樣,焦急地不停踱步,顯然是這茅屋的主人,還未出生的孩子的父親。
不過由於端木琉施展了法術,因此並未見到端木琉這邊的情形,要不然以他一定會覺得端木琉像一個神經病一樣。
“用力,我看到孩子的頭了,快,再用點力!”接生婆喘著粗氣,大聲喊道。
端木琉焦急地跺跺腳,這時,一個氣息不穩,竟然顯化而出。
原本正焦急打轉的男子,陡然見身旁忽然出現另一個和他同樣焦急的男子,不由一愣。
“你是……”
端木琉一愣,這才意識到因氣息不穩,竟然現了形。要是換做平日,定然一個小法術,讓對方失去這段記憶。
但鑒於,對方極有可能是龍衣的親生父親,未來的嶽父,端木琉為此報對他抱以和善一笑。
男子揪緊了眉,心頭疑竇重生,啥時候他們家結交了這麼貴的貴客啊,光看端木琉的一身氣質,就遠遠不是普通人家。
特別是他的相貌,豐神俊朗,足以迷惑死全城的美女。
不過他為什麼這麼焦急,和自己這個作父親的一樣,急得團團轉呢。還未等他想明白,就聽屋子裏傳來一陣“哇,哇——”的小孩啼哭聲。
“生了,生了,是個大胖——”
然而接生婆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就見一道黑色身影以快速無比的速度,衝進了屋子,然後一揮手,就將喋喋不休地接生婆一把定住,接著小心翼翼地從她手中接過孩子。
“不會錯的,我找天演大師推算過,再加上自己的推算,龍衣一定是在這個時辰出生的。衣衣,別怕,我們這就回家……”驀然,他的臉色一變,眸光落在小孩的兩腿之間,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