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散打重慶(1)(2 / 2)

火爆重慶

火爆、火辣、耿直、豪爽、仗義是“重慶崽兒”標誌性的性格特征。

有“火爐”之稱的重慶的火熱,火鍋裏的火辣,定然要火爆在重慶人的骨子裏,成為他們的性格脾氣。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重慶人生存的地理環境,也會烙印在他們的性情中:重慶是江城,長江的大氣豪邁,激情奔放,自然要在重慶人血液中流淌;重慶山與山之間,江與江之間,區與區之間的連接,原來隻有借助船,所以重慶成為中國碼頭最多的城市,依靠水陸碼頭討生活的人就特別多,形成的就是碼頭文化,說白了就是江湖文化——豪爽、仗義、血性、燥辣。

現在我們來領教重慶性格。

火爆——有人這樣比較四川人和重慶人的不同:“如果你看到兩個人吵架,吵了很久之後各自走開,這一定是四川人;如果吵不到兩句就動手打,這一定是重慶人。”

豪爽——前些年我有一次到重慶會大學同學。晚飯時,同學邀了他朋友相陪。杯盞之間,他那朋友為勸我多喝,就說第二天開車送我到車站。次日果然準時到賓館接。不承想天下大雨,他略一沉思,一個電話把我同學喊來,二人直接就送我到了瀘州。

耿直——“文革”時期,到我家鄉古藺山區插隊落戶的知青,主要來自成都、重慶、自貢。最不怕事的是重慶知青。一個人就敢打架。隻要聽到有同鄉受欺,半夜三更翻山越嶺也要趕去。其他地方的,一個人根本不敢惹事,就是遇到同鄉有了三長兩短,能躲就要躲開。記憶中最深的是,聽我當知青的舅舅說,一重慶知青寒冬臘月閑逛到外號叫莽虎的校友隊上,莽虎尋了半天,沒能在知青房中找著東西招待,就提了刀,從生產隊的牛屁股上活剜了一坨血淋淋的肉回來。第二天去自首,生產隊隊長本就不待見他,招工時,莽虎差一點回不了重慶。

在耿直上,我們四川一些城市,特別是川西那一塊,還真要老實向重慶學學。重慶人的說法是,四川宜賓、瀘州長江川江段的人,性子很隨他們。而川西那一塊,不好說。我身邊一朋友提起那邊的人就來氣:到了成都給他們打電話,說吃了,對方埋怨,怎麼不早打電話,好提前安排呀;要是說沒吃,對方就來個對不起,說正好有接待,把你晾在天府廣場吹冷颼颼的西北風——讓你左說不是,右說也不是。這其中有一個是他發小,大學畢業後落戶成都,給他打電話,十有八九都有事,比國務院總理還要日理萬機——當然,隻要不是從自己包裏掏銀子,招待費用有報銷的話,他們還是蠻熱情的。而重慶人就不同了,接了電話,馬上問你在哪裏,站著別動,分分鍾就到。就有天大的事,也要抽空過來,哪怕就是隻看你一眼,隻陪你喝一杯酒——當然,重慶也有來假的,來虛的,來摳的,但總體上比例要少得多。

仗義——有一女知青18歲時下鄉到我們古藺雙沙鎮,2007年房東幺女到重慶第三軍醫大開刀動手術時找了她。那幺妹小她7歲,就衝著農村那一年多管她姐姐叫得甜,幺妹住院一個月,她送飯就送了30天。而這個時節,她隻是一個在沙坪壩擺一麻辣燙攤子的下崗工人,愛人又癱瘓在床。此時,重慶從四川分出去已經整整10年。

火辣——有一首很有名的唱四川女子的歌,叫作“川妹子,川妹子,辣辣辣——”好像四川妹子真的很火辣。其實這是一種誤會。此首歌產生時,重慶還沒有從四川分出去,歌中唱的辣妹子,準確地說,應該是重慶妹子。重慶女子給人的感覺是很“爺們兒”。說話做事大多風風火火,很粗。而以成都女子為代表的川西女性說話是很溫柔的,有一種吳儂軟語的味道。當然,重慶妹兒也有如長江與嘉陵江水蒸氣蒸過一般的水靈,性情如重慶夜景一般的璀璨迷離,但這不是她們主要的“生理”特征。

重慶女子的“爺們兒”,有兩個例子說明。

一是我在重慶坐出租車的經曆。司機是女的,談吐生猛,遇堵車,遇行人橫穿,遇別人在前麵亂開車,她都罵,感覺就好像她衣兜裏裝滿了諸如“龜兒子”“崽兒”等粗話、髒話,隨時都可以抓一把出來。當時就想,要是與她鬥罵,我敢保證,我雖為男人,但肯定沒有她那樣利索,那樣“得心應口”。

再一個是警花。一次一警花與刑警隊弟兄奉命滅一黑社會團夥,混戰中,一歹徒用火藥槍打碎隊長胸脯後脫逃——熱血漢子在醫院拉著他懷胎6月妻子的手含恨閉眼。一個月後,歹徒被緝拿歸案。那天這警花正好邊打電話邊往外走,一頭撞著,飛衝過去,揪著被押解過來的歹徒頭發,隨手就把手機往歹徒頭上砸——可惜了那3000多塊錢才買的新手機,硬生生砸碎成幾大塊。

同四川打“官司”的重慶

重慶原屬四川。事實上現在許多外省人也仍把重慶當作四川一個城市。我就親自接到幾個外省朋友在電話中問我:“你們重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