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舞不二(霜降)
前言
淩晨。
黑眼圈。
我的腦細胞。
死了一半……
以上絕非什麼傳說中的梨花體,而是某人這十數天內的真實寫照……
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自第一篇文完成後,某人的腦中就模模糊糊有了接下來四五個故事的雛形,並且作為一個菜鳥,已立誌要嚐試除了華麗文之外的多種文風(不敢寫華麗文是因為某人知道自己的文筆這輩子都華麗不起來)。除了中間不受控製地跳出一篇文,某人基本上還是按部就班。按順序該寫到這文了,風格也早計劃好為幽怨詭異文,照時間卻又到了“花與夢”的賽期,而且主題竟然還是——運動會!
於是乎,原本隻是想寫一個妖怪女與人類男的幽怨詭異文的,隻好改成了眼下這篇惡搞文(嗚嗚嗚,我的幽怨文呀——)。把背景與另一篇文扯到一塊是因了某人喜歡的一個作家愛寫係列的習慣(真不知道是好是壞的習慣),但為什麼連兩篇文的女主角個性都有些相似呢?並且這還是我苦苦矛盾了幾天才含淚定案的性格——無他,隻因女主角的個性早在多半年前就設定好了,在某方麵偶真是個無藥可救固執的人啊!
不要怪偶了,我的腦細胞能將妖怪與運動會扯到一塊就已克盡職守了,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重設一個個性,再說我對人物描寫本就很不在行。
重讀這篇文的感覺,用一個熟人的口頭禪來說就是:“真是無比鬧騰的一篇文啊!”幾乎把我認識的妖怪都給塞進去了。之前總是聽人罵某些奇幻文的作者“假奇幻之名行言情之實”,當時有些為小言抱屈,如今一寫之下,發現,汗,我是不是矯枉過正了,成了“假言情之名行奇幻之實了”?可是妖怪呀,運動會呀,誰能告訴我還能怎麼寫啊?(某人精神崩潰地語無倫次中……)
不是沒有矛盾過的:花雨究竟有沒有開奇幻的專欄,我還是往那投好了?But!你有聽過以運動會為主題的奇幻文嗎?唉,又是一篇像潑出去的水似的文。
唉,雖然我寫的文中將近一半是惡搞文,但那卻是我最怕寫的風格——極傷腦細胞,而且一不小心就把肉麻當成了有趣(唔,極度懷疑這篇文中有一半就屬於此類),所以在寫到某些片段的半夜,某人會突然抱頭狂叫(我家阿母老豆竟然還沒得神經衰弱真是不可思議,不愧是我心目中生命力驚人的小強!),汗,真是歇斯底裏的十幾天呀。
唉,不說了,看文吧……
楔 子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進這扇門。
瞪著眼前貌似普通的鋁合金板半晌,他才出手,按了旁邊嵌板上閃著綠光的數字:18。
……18層地獄,真夠冷的笑話。
他的唇邊勾起一抹諷笑。
電梯以一種很怪異的速度下降,讓人恍然產生頭重腳輕的感覺,仿佛實際上正在頭朝下地往無邊的黑暗深淵栽去。耳邊飄來的聲響,似乎有人在好奇地竊竊私語。
他不加理會。
在這個地方,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足為奇。
電梯在跳動到“7”時“叮”的一聲停下了,聲電效果足以以假亂真。他抬頭瞪著正要邁入電梯的西裝革履的男子,對方也睜著一雙牛眼瞪他。
是的,牛眼,描述一個人眼大卻達不到美感標準的形象說詞,但在此處則是寫實主義。
雪白襯衫熨得筆挺,暗紅條紋的領帶因半日的勞累工作扯得有些鬆了,但對構成體麵上班族的形象倒也無礙——
如果,它不是掛於一顆牛頭之上的話。
他撇開眼,如果可以,他很樂意假設眼前這位仁兄隻是在趕著參加下班後的化裝晚會,那麼,他願意不計形象地拍拍他的肩,友好地讚一句這個牛頭麵具做得真是棒!
感覺到對方不時覷來的好奇目光,若不是自己眉間一貫濃重此時又深了幾分的陰鬱,牛頭兄怕是要上來搭訕了。
他目不斜視,在這個地方,要學會對一切事物熟視無睹。
電梯在13層重又停下,牛頭兄依依不舍地拋來最後一眼,投身入電梯外張大口的黑暗中。
他清清楚楚地睨見他脖頸後又粗又硬的黑毛。
他第一次來這裏是大二的時候,拜那個將他拐來的不良人士所賜,他的人生規劃從此打亂,考上大學後再世為人的喜悅也僅享受了半年。
18層的走廊也是漆黑一片,他可以理解這裏為何不能見光,隻是,製造一點星光、月光難道就會死“人”嗎?
正想著,牆壁上便泛起了一層幽幽的青色光澤,不知藏在哪的音響設備中傳來了鬼哭狼嚎般的詠歎調:“閻王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他的額上垂下黑線。
一扇門自他身後無聲無息地開啟,從中響起了愉快得欠扁的嗓音:“哈,親愛的學弟,別來無恙?”
“不要亂認親戚!”他冷冷道,轉身踏進這間掛有“總經理室”的房間。
無論是從色澤還是亮度上,室內的光線都比較適合普通人的心髒。饒是如此,從蹺腳坐在辦公桌後的男子鼻上圓釘閃來的金光仍是讓他眯了眯眼。
男子的年齡難以判斷,二十到四十之間任一數字都可套用。一顆染得五顏六色的腦袋,若光從臉上的洞與皮膚的比例來看,他的衣服下起碼還打了七八十個洞。
“別這麼說嘛。”男子指著桌前的轉椅邀他坐下,手上的黑色鋼筆與他一身草綠的越野軍裝形成古怪的視覺效果,“好歹我在學校最後一年還蠻罩你的,要不你怎會感動得答應一畢業就到我的公司上班呢?如今你毀約去讀了研,學長我還不是沒同你計較,說起來你還欠我一份人情呢。”
“那是因為你沒告訴我你的身份以及你開的是什麼樣的公司!”他陰****,自小就生活在一個變態家庭中,上大學之前他很是被家中的叔叔伯伯奴役了一把,好不容易家庭革命成功,就在夢想了十幾年的正常人生唾手可得之際,他遇上這個所謂的博士師兄,被他陽光般騙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所惑,從此……一失足成千古恨。
“叩叩……”幾聲輕響傳入耳,他抬眼向男人身後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透明窗戶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高領洋裝的長發女子趴在窗上,朝他咧嘴無聲地笑了笑,伸手一拉自己脖子上的心形鏈褡,頭便滾落下來做了自由落體運動。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你這裏的管理真差。”
“因為有我這個好相處的上司嘛,”男人朝他露出一口很健康的白牙,“況且,今天是七月十五,總得讓無家可歸的員工放鬆一下。”
“有什麼事快說,我還要回去趕畢業論文。”
“我知道,你讀的是什麼……”男人挑起了一邊眉毛,“地球與空間科學?嘖,你家那堆叔叔伯伯會哭死的,想當年他們還幫我抓過逃犯呢,我認為這個比較適合你的身份。”他丟過來一紮資料紙。
他接過,正要細看——
“哦嗬嗬嗬!”
媲美白鳥麗子的尖銳女聲驀地揚起,他頸上汗毛齊刷刷起立,轉眼瞪向傳來聲響的牆壁。
“隔壁房間在開派對,你知道,七月十五嘛。”男人好心解釋。
他放鬆下來,目光觸及手上資料的標題,卻又立即變了臉色,“這是什麼狗屁玩意,我不幹——”
“親愛的學弟,你可要考慮清楚,這可是由我推薦、全體董事通過的文件,你的論文可成不了拒絕理由……好吧,我知道你需要冷靜一下,學長我出去十五分鍾,希望回來時能聽到滿意的答複。”男人的身形消失在寬背椅中,他視若無睹,隻瞪著手上的文件青筋直跳。
“哦嗬嗬嗬!”又是一陣誇張的笑聲,扯得他腦中神經隱隱抽痛。
“沉默寡言,略有些陰沉,但總體上是個不錯的家夥。”這是室友對他的看法。
“勤奮認真,乖巧有禮,隻是人際方麵稍欠。”他的師長如是評價。
“你這死衰仔!平日裏裝得像綿羊,一抽起風來就溜不見了人影!”前年鼓起勇氣回家探親,阿母祭出多年未用的家法,一邊追殺他一邊這般罵。
即便是這樣,無論是誰都不會認為他體內潛藏著高於正常人的暴力因子。
但是,此刻!
他直想破牆而過掐住那個笑得如此變態的女人死命搖晃,哪怕她是個吊死鬼他也要讓她再勒死一回!
冷靜,冷靜。伸手撫平額上跳動的青筋,他有些窒息地站起身來,腳下傳來的羈絆感讓他不由垂首,是條電線。
他皺起了眉,順著電線找到牆角一個掉落的插頭。
要插回去嗎?
足足考慮了三分鍾,他決定不能在這緊要關頭被所謂的學長抓住小辮。
於是,在插頭伸入骷髏造型的孔洞一刹那,他恍若聽見了某處劈劈啪啪的聲響。就像某年夏天,台風刮斷了家鄉的高壓電線發出的聲音一樣……
隔壁房間內——
一片死寂,十幾雙涼拖圍著一個癱倒在地的人形身影,無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