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疏影去榮國府轉了一回,榮國府上下諸事不宜,連後廚房的老母雞都不下蛋了。
先是榮國府二老爺賈政被氣暈了,然後是榮國府二夫人的侄子薛蟠被打癱了,再然後是榮國府鎮宅之寶賈寶玉被他爹打了個半死,再再然後是榮國府賈老太太大病一場……然而,這家人的厄運還沒有結束!賊老天沒給榮國府任何喘息之機——近衛軍統領徐麟將榮國府包圍了!
榮國府用血的教訓告訴我們:林疏影不僅是侯爺,還是瘟神!永遠別得罪瘟神!
榮國府大老爺賈赦:性別男,愛好女。每日鑽研尋歡作樂,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一聽說禁衛軍上門,他首先軟了。“這、這這、這是怎麼了……是要抄家還是捉拿亂黨啊……”
大老爺整個人抖成了篩子,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穩,一聽說禁衛軍統領徐麟求見,哭著喊著說自己稱病不見客。最後還是賈母狠了心,叫來兩個健壯的小廝,硬攙著大老爺去前麵打聽情況。
禁衛軍統領徐麟,膀大腰圓眼神凶惡,一個銳利地眼神掃過來,大老爺差點給跪了……
徐麟粗粗行了禮,立馬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睿寧侯遇刺失蹤,貴府與侯爺結怨人盡皆知,咱們也是例行公事問話。”賈赦說了一大車好話,又塞了一千五百兩銀票,徐麟才勉為其難道:“這事兒連太上皇都驚動了,大人想躲是躲不過去了,還得有人在朝堂上為您伸冤。”
賈赦千恩萬謝,好歹把一隊禁衛軍送走了。
賈府平時的交際圈都是些閑散宗室,上朝能說得上話的,數來數去也隻有王子騰一個。王夫人這回也顧不上計較個人得失了,忙叫人備好車,派賈璉王熙鳳帶上自己的親筆信去求王子騰。
王子騰是個明白人,賈家那點兒能量他一清二楚,皇上自然也一清二楚。太上皇在一日,皇上就一日不能動這些老臣。這次為睿寧侯失蹤鬧得滿城風雨,皇上又能有幾分真心?無非是為了試探太上皇的底線,榮國府這樣秋後的螞蚱,根本沒在皇上眼中……
王子騰歎氣:四大家族樹大招風還不知收斂,皇上隱忍多年蠢蠢欲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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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鬧得滿城風雨的林小侯爺,正在挑剔人販子的食宿質量。
床鋪太硬,被子太酸,枕頭太矮,屋子太小,溫度太冷,茶水太苦澀,食物太粗糙,最最最重要的是——人販子長得太!難!看!“本侯爺才不要跟醜八怪朝夕相對,看多了變醜怎麼辦!除非換個美人兒看守,否則本侯爺現在就走!你可以試試能不能留下我!”
好吧,作為一個肉票還敢如此囂張,林包子的確有些欠揍……
為了堵住林疏影刻薄的嘴,不勝其煩的人販子表演了大變活人。
從臉上扯下一張□□,原本粗鄙寒磣的猥/瑣男,瞬間變成英挺俊朗的美男子。再把亂糟糟的頭發梳理好,換上幹淨的衣裳,就連一貫挑剔的林疏影也挑了挑眉梢。“好吧,看在你臉不錯的份上,本侯爺就大發慈悲多留幾日!”
人販子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態度也極端冷淡,就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要不是聽過你說話,還以為你是啞巴呢。”林疏影眯起眼睛,“你好歹自報下家門吧。”
人販子望著窗口發呆,一言不發。
林陰險鼓著腮幫子生悶氣,雖然挺佩服這位能屈能伸的人販子,但他討厭被人無視!
林疏影跺跺腳,身影一閃繞過那人飛向窗口。那人發呆的時候也沒耽誤出手,似乎隻是慢吞吞抬起衣袖,卻正好搭上林疏影的脊背。林疏影身形一僵,任誰被碰到脊背都會下意識僵直,速度自然也慢了下來。那人的手臂就像靈蛇一樣繞上林疏影的腰腹,任你怎樣躲避,都會被緊緊扣住,沒有力氣別想掙開!
林疏影氣結,“你這什麼破功夫!氣死人了!”
那人低頭看他,“名字不錯。”
本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林疏影卻覺得自己聽懂了。
那人的意思是,這招本來沒名字,以後就叫[氣死人],而且覺得這名字不錯……
林疏影覺得,自己生平第一次遇見對手了!這人販子的取名能力,居然比他還寒磣!
林疏影被迫趴在他腿上,武力打不過,又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隻好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跟他打商量。“咱倆這樣纏在一起多累啊,我就是呆著沒意思,你陪我說話我就不跑了。”
那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兩人的姿勢,淡定道:“無妨。”
[想跑就跑吧,反正也跑不掉,大不了就這樣抱著你吃飯睡覺,全當練功了。]
林疏影無語望天:他居然聽到悶葫蘆的心聲了,這不科學……
“人販子,你綁我幹什麼,難道你也是那群老匹夫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