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男人的懷抱(1 / 2)

步入冬季,天氣越來越冷,我很憂慮我該怎樣過冬,因為我非常非常害怕寒冷,即使炭爐燒得再旺,衣裳穿得再厚,我都會冷得渾身發抖。我覺得我一定是病了,這種病不用大夫我自己就能診斷,開出的藥方上隻用寫五個字:男人的懷抱。

當然,如果是雲卿的懷抱那就最好不過了。

由於我統管選秀,近日正在將一些適齡備選的女子登記備案,忙得是焦頭爛額。更有一些平素不怎麼來往的同僚想對我行賄賂之事,人數多到簡直都快要踏破我家門檻。

我算是知道了,那皇帝是見不得我太閑,一聽說我滑成油一般的在眾人中周旋,他就樂不可支,哼哈大笑,也不嫌看著膩。

我師傅學問高深,為人清廉,連他都不堪其擾,直訓斥著是我自討苦吃。可是是那天子要我吃苦,我不吃就得兜著走,哪裏能逃。

《民間紀要》修繕了一半,自然還得私下修完,這可就苦了我白天忙選秀,夜裏還要常伴油燈,未出五日,一直嚷嚷著自己太過圓潤想要清減一些的我直接就甩出去了七斤肉。

有時別個跟師傅誇我,誇我學問顯著勝過大多男兒,就是經常不走正道,成日胡作非為東摸西竄吃喝嫖賭太過可惜了,如今連我都能修繕好一本書,那可真是迷途知返,老天開眼!

這種明誇暗貶的話總能讓我咬牙切齒,可是師傅聽了,也從來不訓我,他的表情皆很冷淡。

一般來說,做師傅的都喜歡被人稱讚自己的弟子,如果弟子被人非議了,也會責怪是自己教導無方。但是我師傅絕對不是,他一直不希望我鋒芒太露,特別是在我沒了父母親人以後,他更希望我愛幹嘛就幹嘛,開心活著就好。

猶記得那一年,我為了雲卿,跟師傅說我要考科舉進仕途時,他對我突然燃起的愛好失望至極,一夜未眠。好在,師傅自己本身就是朝中大學士,他覺得以我的資質考不考得上還是問題,就放心讓我去考了。

誰知,我能瞎貓碰見死耗子,歪打正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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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早朝,我一直縮在府裏禦寒,天色將暗,枯燥地夜生活又要開始了。

想當年在晟王的封地,天文、地理、算數、音韻、建築和醫術這些課業把我折騰得死去活來時,我覺得都遠沒有現在這麼難捱。畢竟那裏是南方,溫度直接關係著我的生活舒適度,而且,視線裏也有我想看的人。

正巧怕冷呢,就有人給我送來一件狐裘,沉甸甸很厚實,而且火紅火紅的沒有一絲雜色,漂亮得有點張狂,令人眼直。

是五福抱著狐裘進來的,我特別納悶地問他到底是誰送的,他想了半天說是有一個男的跑來將狐裘塞他懷裏,還撂下了一句“送你家大人的”就跑了,他也不知道是誰。

五福還說,從奔跑的姿勢來看,那人九成九是個為主子跑腿的小廝,他主子不敢留名那就一定是個對大人有愛慕之心的膽小之徒,完全不必理會。

我的表情很苦澀,倒不是因為那不靠譜的推理,我隻是在考慮眼下這狐裘的囂張顏色肯定是穿不出去的,不然街坊鄰居還以為冰天雪地裏有一頭浴血的熊正走在道上。

會是誰呢?送我這個是有什麼暗意嗎?竟然還知道我怕冷,真是讓人不得不感歎,現在的行賄方也太懂得攻心之招了吧!

自己想不出個名堂,就乘轎去找鳶喜讓她來幫我想。她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說不定能看出些什麼我看不出來的東西。好吧,我承認女人就是想得多些,我骨子裏還是希望送禮的人不是那些朝中同僚,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