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寧素雅的墓地再三遙望過後,炎舞陽緩緩的跨上戰馬,向北方而去。
遠遠望去,一代名將寧素雅的歸宿之所也不過是一座布滿了各種花草的土丘而已,但隻有親身和這位帝國第一元帥交手的人們才能體會到,此刻長眠於地下的女中英傑是多麼的令人惋惜。
即便是她曾經的敵人,也會懷念她在戰場上那颯爽的英姿。
故人逝去,不過是化做一捧塵煙,但留給人們的,確是永不磨滅的記憶。
。 。
黑龍潭之役,東海軍用整整二萬三千名半獸人大軍陣亡,一名高級將領重傷,數十位高手長眠於地下作為代價,換取到了攔截帝***的寶貴時間,如願以償的在佑江之畔與列加軍團徹底粉碎了東聖帝國中央軍在佑江南岸的最後一股力量。
在列加親王為東海軍舉辦的盛大隆重的慶功會上,這場戰役的主角,東海軍的最高統帥炎舞陽的臉上,卻看不到太多喜悅的神情。
除了禮貌性的和前來恭維祝賀的人群打個招呼之外,連話都很少出口。
尷尬場麵讓原本打算舉辦二日的慶功會,僅僅進行了半日就不得不草草收場。
“賢婿辛苦了!”眾人散去之後,列加親密的挽著炎舞陽的手臂,引領著他走向自己的書房。
“此次得以徹底消滅帝都餘部,完全得益於東海軍勇猛果敢,不畏強敵。
若不是賢婿將寧素雅逼至此絕境,我等豈能如此輕易就將這個狡猾的賤人收拾於此。
”
即便是寧素雅故去。
從列加歡暢地笑聲中,炎舞陽依舊能夠聽出列加對於寧素雅的恨意。
麵對列加,炎舞陽不得不強打起精神,謙虛的應付著道:“王爺抬愛,如果不是王爺的大軍及時趕到,相比此刻歡慶勝利的人就要換個位置了。
”
列加今天由於心情不錯,不知不覺中到有些酒意。
此刻讓炎舞陽如此恭維,更是意氣風發的笑道:“賢婿不必過謙。
就算寧素雅這賤人如何難纏。
還不是在你我二人手下魂飛魄散。
他日我榮登大寶,這天下也有你和鳳凰兒的一半。
”
列加地話,炎舞陽是打死也不敢相信。
當外人看來,這原本是酒後吐真言的時候,炎舞陽卻從內心中感覺到列加半醉半醒表情之後,那依舊剛強銳利地神經緊緊的鎖在自己身上。
“陛下。
”炎舞陽一改平日的稱呼,屈膝半跪而答:“臣蒙陛下不棄。
得以報家仇血恨,已別無所求。
如今陛下尚在壯年,江山新固,又豈忍心拋臣等而去?我炎家世代為帝國守疆固土,萬萬不敢懷有他念。
何況,二位王子殿下同為俊傑翹楚,即便陛下百年之後,二位王子任何一人均可承陛下之遺誌。
我與鳳凰兒。
早已有心在陛下奪取帝都後歸隱家鄉,隻求能為陛下千年萬年守衛南疆,固我千裏海防。
陛下雖對臣抬愛,卻是逼臣到了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絕地,請陛下收回所言。
否則臣隻有即刻解散軍馬,告老還鄉。
才可明臣之誌啊。 ”
列加急忙扶起炎舞陽,說道:“賢婿切末如此,就當本王酒後失言,酒後失言。
”
炎舞陽暗道“酒後失言?不如說酒後試驗更準些。
”想歸想,臉上卻依舊擺出了一副必恭必敬的樣子,隨口說道:“此刻佑江以南以無帝都之兵,我想明日就返回吉拉要塞,一麵讓士兵安歇休整,一麵也好看看鳳凰兒。
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列加猶豫了一下,說道:“東海將士遠征這許多日。
的確也該回去好好犒勞犒勞。
賢婿掛念家中。
我也就不便強留。
不過,此刻帝都還尚有數十萬大軍。
帝都本身更是固若金湯的一座不落之城,還需要東海軍馬的鼎力相助才是。
”
炎舞陽早就料到列加不會放心讓自己獨自在其大後方逍遙快活。
此番話,不過是炎舞陽地一個引路石而已。
“王爺放心,為王爺效力,東海上下必盡全力。
此番返回吉拉要塞,主要還是因為此次出征過於倉促,軍中糧草業已無多,回去籌措糧草而已。
”
炎舞陽此話一出,列加哪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指著炎舞陽,搖頭苦笑不語。
而炎舞陽更是必恭必敬的半垂頭,一副等待對方裁決的模樣。
列加幹笑兩聲,道:“上次本王給賢婿的那些錢糧難道已經不足了?那可是夠十萬大軍一年所需啊。
”
炎舞陽將全身力量聚集在一點,努力的皺眉道:“東海連年爭戰,遍地瘡痍,饑民遍地。
王爺前些日子賞賜的錢糧,已經不夠了。
”
“哼”列加重重的鼻音表示出了他對炎舞陽這番回答地強烈不滿。
但炎舞陽此刻,卻又換了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繼續說道:“不過王爺放心,我已經和鷹國作成了一筆交易,鷹國的糧草船隊,相比這一兩個月就能抵達。
我們堅持一下,估計還能過的去。
”
列加揮揮手,無可奈何的應道:“賢婿,賢婿。
”連呼了幾聲,才打斷了炎舞陽喋喋不休的理由。
“賢婿放心,我軍中還有一些存糧。
不日我就讓人由雲澤給賢婿運到吉拉要塞。
頂多不過一月,賢婿可滿意?”
炎舞陽先輕拍了兩下手掌,接而作揖還禮答道:“王爺如此大度,讓我這個做女婿都對您欽佩不已。
如果王爺不成大事,天下還有誰人能成大事。
”
列加連忙打住了炎舞陽地話,生怕他還有什麼進一步的要求,說道:“賢婿連日勞頓,相必也累了,要早點休息注意身體才好。
明日我將率軍經魯西安領地折往帝都,屆時你我會合司徒大軍。
帝都城下再痛飲一番。
”
炎舞陽心中一震,魯西安雖說和列加有君子協議,可這次圍剿寧素雅,魯西安不但沒幫上忙,反而在寧素雅手中損兵折將無數。
偏偏這個時候列加要繞一個大圈子經過魯西安的領地奔赴帝都,恐怕魯西安要凶多吉少。
不過魯西安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列加又沒有命令東海軍去。
炎舞陽自然樂得落個清閑。
這件在普通人看來驚天動地地事情,轉瞬便被炎舞陽拋在了腦後。
送走了炎舞陽。
列加長呼出一口氣。
想外喊道:“哥薩得,哥薩得。
”
“王爺,炎侯走了?”哥薩得顯然沒有料到,列加和炎舞陽之間的談話不過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走是走了,隻不過又敲走我一批糧草走的。
”列加不甘心的答道。
“啊?”哥薩得張大了嘴巴,不能置信的問道:“咱們不是剛剛給了東海那麼多錢糧,炎侯還好意思想您伸手?”
列加放任自己的身體。
落倒到帥椅之上,答道:“此時此刻,炎家小子說自己軍中無糧,我又豈能讓他獨自留在佑江以南?行了,不說這個。
你即刻從雲澤調一些糧草到吉拉要塞去,就當我時運不濟,找了個叫花子做女婿好了。
”
哥薩得笑著道:“這炎侯還真是有趣,慶功宴時還無精打采的樣子。
沒想到一到了您這。
就變地如此精明。 ”
“哼。
”列加哼了一聲,說道:“那慶功宴地時候,炎家小子想必還在為寧素雅那個賤人哀悼呢。
又怎麼會有精神?”
“難道炎侯和寧素雅之間還會有什麼隱情不成?”
“我呸。
”列加仰頭灌下了一杯清茶,道:“論年紀,寧素雅和大秦國地車毅是青梅竹馬地師兄妹。
炎家小子就算能騙騙年輕女孩,可在寧素雅眼裏。
他就就是一個剛剛毛頭小子罷了。
論背景,他們兩個一個是帝都的鷹爪,一個是帝國通緝犯,土匪流氓而已。
這怎麼可能嗎?我看,那炎家小子不過是一頭熱,迷上寧素雅那個賤人罷了。
”
“噗嗤”哥薩得被列加的話引的笑出了聲來。
列加稍一琢磨,自己也大笑了起來。
剛剛自己說炎舞陽是帝國通緝犯,土匪流氓,而自己卻是炎舞陽的嶽父,豈不是成了土匪頭子?流氓老大?
心情大好的列加。
一麵笑。
一麵示意哥薩得道:“我今天也是有些醉了。
你也下去吧,盡快安排好給東海地糧草。
”
哥薩得輕輕的退了出來。
望著不遠處整齊肅穆的東海軍營,回想著剛剛炎舞陽機智的從列加手中敲詐走的糧草。
哥薩得不由得為蕾茜妮找到這樣一個理想的歸宿而暗自高興。
與蕾茜妮的兩個兄弟比起來,哥薩得多麼希望蕾茜妮是一個男子,那樣自己可能就不會這樣為列加身後之事如此操心。
清晨,吉拉要塞。
“炎侯殿下回來了!”“我們的軍隊凱旋歸來了!”地平線地末端剛剛冒出些須黑色斑點,東海軍班師凱旋的消息卻已經傳遍了整個吉拉要塞。
興高采烈的人們自發的歡呼著,雀躍著。
隨著一隊隊整齊的軍馬奔出吉拉要塞的大門,震耳欲聾地鞭炮聲頓時響徹天地。
“臣等恭迎殿下凱旋。
”亞倫布的聲音,帶動起數萬名跟隨而起的呐喊。
整齊雄壯的聲音遠遠雖相隔甚遠,卻依舊清晰的傳到了炎舞陽等人的耳中。
久違的親切聲音,熟悉的故土芳香,使得炎舞陽一掃心中的種種不快。
伴隨著亞倫布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炎舞陽終於lou出了久違地笑容,拉著亞倫布邊說邊走。
粗枝大葉地亞倫布,發自內心的為炎舞陽歸來感到高興。
在不知不覺當中,炎舞陽已經從他地口中將自己離開這段時間東海的情況了解了一個大概。
雖然並非事事進展讓炎舞陽都十分滿意,但大體上,蕾茜妮和柳若水還是很好的照顧著東海的上上下下。
幾裏遠的路程,在眾人說說笑笑當中,已經走完了全程。
吉拉要塞寬闊高大的城門下,三位傾國傾城地佳人卻在翹首等待。
當雪嫣。
蕾茜妮,夜素素三女看到炎舞陽的刹那,三個人緊緊挨在一起的嬌軀明顯的在輕微顫抖,蕾茜妮和夜素素兩人,分別站在雪嫣的左右,死死的摟著她的肩膀。
如此場景,另無論是歸來地將士。
還是迎接的軍民,紛紛停下了腳步。
剛剛還是人聲鼎沸。
轉眼偌大地要塞內外,鴉雀無聲。
炎舞陽的目光,逐一掃過三女的明顯消瘦的臉頰。
三張玉麵久違的柔嫩感覺再次回到了炎舞陽的手中。
“三位夫人辛苦了。
受炎舞陽一拜。
”在眾目睽睽之下,東海數百萬軍民的絕對主人,單膝跪倒在三女地麵前,高聲說道。
“殿下,男兒膝下有黃金。
何況殿下千金之軀,怎能如此置禮儀於不顧?”已經有了八個月身孕的雪嫣,雖行動不便,卻越發有一國之母的風采。
蕾茜妮一麵扶起炎舞陽,一麵埋怨著說道:“當著這麼多文武官員,將士百姓,炎侯您是不是想折我們三人的壽啊?”
炎舞陽哈哈一笑,摟住了蕾茜妮的纖腰。
笑道:“雪嫣越發讓我這個做夫君的汗顏了。
”
蕾茜妮急忙向後倒退兩步,掙拖開炎舞陽的魔爪,嬌羞的斥責道:“當著這麼多人,一點王爺地規矩都沒有。
”
炎舞陽越發大笑,走向夜素素說道:“素素,你看鳳凰兒不好意思了。
你最乖。
這麼久沒見夫君,讓夫君香一個。
”
炎舞陽的手臂還未來得及伸出,夜素素早已躲閃到了雪嫣“寬大”的身形之後去了。
故意擺出一副不依的樣子,若的炎舞陽雖心頭急跳,卻自知自己的身手,隻好無奈地搖頭瞪著頑皮的嬌妻。
夫妻三人間一係列的親密動作,卻僅僅是在兩三個隱蔽動作之下完成。
除了近處的幾位高級將領之外,旁人根本就未曾發覺自己主公的這番狂舉。
隻當作夫妻四人之間,相互進退行禮呢。
玩笑開過,炎舞陽再次抱拳向著吉拉要塞的方向呼喊道:“眾位父老鄉親。
所有東海軍民們。
請受炎舞陽一拜。 ”
炎舞陽此話一出,整個要塞上下的人們紛紛跪倒在地。
齊聲回應呼喊道:“炎侯萬歲。
炎侯萬歲。 ”
整個場麵氣氛,被烘托到了最高點。
幾十萬軍民,自發的跪倒在東海年輕主人的腳下。
即便沒有高台樓閣,此刻炎舞陽的身形,卻依舊是高高地矗立頂端。
同時,腳踩大地地他,比起任何用人力搭建起來的高台之上地君王們,又顯得是那樣的牢固紮實。
在如此群情激憤,萬眾齊呼的情形之下,炎舞陽所有的愁雲被徹底一掃而空。
就在眾人歡呼萬歲的時候,阿亞茲在炎舞陽的示意之下。
用他那半獸人特有的嘹亮嗓門大吼道:“此番大軍西行歸來,我東海已再無邊境之憂。
炎侯為鳴謝所有父老鄉親們的鼎力相助,宣布東海全境免去半年田賦。
”
說完,阿亞茲重重的向炎舞陽點了下頭。
對剛剛那番發言,顯然他自己十分得意。
滿意的退到了炎舞陽的身後。
炎舞陽杯著阿亞茲,忍俊不住,輕輕的笑了兩聲。
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為了教會阿亞茲這番發言,幾乎耗費了他在歸途之中的全部精力。
開始階段,阿亞茲聽說要自己講話,簡直比讓他上吊還痛苦,連續數日告假不出。
直到炎舞陽命令阿契勒親自將他抬了出來,才老不請願的跟著炎舞陽反複練習。
“炎侯,這段話太繞口了。
”阿亞茲說完之後,獨自思索了許久鄭重的建議著“哎我說炎侯,我看能不能就讓俺把這段話寫在俺寬闊的胸肌上麵,到時直接展示一下俺的胸肌?又簡單,又明白。
多好。 ”
回想著阿亞茲練習時的情景片斷,炎舞陽確是另有一層深意。
隨著東海戰事的基本結束,炎舞陽已經開始考慮讓遠在邊遠之地的半獸人,遷移到東海富饒的領地內生活。
從半獸人大軍剛剛加入東海軍至今,炎舞陽已經明顯的看到了半獸人和人類以及夜族的部隊越發融洽。
盡早讓這支強大地力量徹底加入自己的麾下,自然成為了炎舞陽眼下最重視的事情之一。
這次宣布東海全境免除田賦半年的喜訊。雖然阿契亞受傷,但炎舞陽仍是將這個榮耀交給了半獸人王子阿亞茲。
已顯示自己對半獸人的恩德,以及讓更多的東海軍民官員,看到半獸人在東海軍中的地位,為今後半獸人部落和東海地完全融合,打下一個良好的開端。
全境免除田賦半年,等於是東海家家都可以多置辦一頭耕牛。
或是多圈養幾隻肥豬,再不然。
也可以多出一大群雞鴨。
阿亞茲話音剛落,人群再次發出了沸騰地歡呼聲。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夠在人們歡呼“炎侯萬歲”的口號中cha入一句話。
整座要塞,陷入了歡樂的海洋。
而這股浪潮,又瞬間隨著人們的口中,迅速四散而去,傳遞到東海的各個方向。
“進城”炎舞陽愉快的望著城牆上跳躍歡慶的人群。
攜同著三位嬌妻,揚鞭而去。
未到夜晚,被喜悅充斥著全身地人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了慶祝。
到處都是簇擁在篝火周圍載歌載舞的人群,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歡笑。
歡樂的氣氛,不僅僅在軍民中間,即便是東海軍內部的慶功宴會,都被這股氣息所感染。
提前一個時辰舉行。
這一次,炎舞陽一掃不久前在列加宴會上的沉悶。
興高采烈地和在場的每個人親切的交談。
隨軍出征的將領們,炎舞陽親切的摟著他們的肩膀,詢問著每個人地傷勢康複情況,對他們在大戰中每一次優異表現都給予了絕對的肯定。
留守在東海的官員們,炎舞陽會準確的說出他們家人的名字。
詢問他們家中的情況,輕鬆的和他們交頭接耳的打趣著男人間的趣事。
整個會場,人人都在炎舞陽的關心嗬護下感到如沐春風,人人都覺得自己是主公心目中地英雄,是宴會地主角。
更何況,雪嫣,蕾茜妮,夜素素三女的在場,更是令宴會增添了三道光彩耀眼地風景。
慶功宴,一直開到次日清晨。
婢女和侍衛才能將一位位爛醉如泥的將軍大人們逐一抬回自己的住所。
昨日沸騰的慶功宴會。
卻隻不過是炎舞陽忙碌的啟始。
出征數月。
雖然即使在前線也可以獲得東海的消息,但畢竟密函經常會在中途由於各種原因被阻斷。
在炎舞陽不在的這段時間。
即便是有蕾茜妮和柳若水等人每日勞頓,但整個東海還有是有大量的事情需要他來親自決斷。
東海和原冰雪的豪門貴族,如今都迫不及待的迎接著自己新的主人。
柳若水案頭的請帖和拜貼,整整堆積了一個房間。
全國各地的武器商人以及東南沿海的海運,漕運商人們,以及個東海,冰雪,倭族,鷹國有貿易往來的各路商賈們,早已緊盯著炎舞陽的每一寸空閑時間,無時無刻,炎舞陽府邸周圍都聚滿了翹首以盼的富商。
除了帝都以及大秦之外,各國都排除了使節,要求晉見這位傳奇而年輕的番王。
對於聯姻這個簡單而直接的辦法,更是成為了各國拉攏東海的最佳手段。
數百名公主,群主,各地佳麗的姓名資料,更是想宣傳畫一樣被整整齊齊的掛滿在炎舞陽寓所走廊的各個角落。
如果不是阿契亞阻攔,阿契勒都要將自己那高大,威猛,翹臀,並且有著一雙美麗而雪亮的獠牙,半獸人部族有史以來最美麗公主的玉照,也獻給炎舞陽。
望著還有兩個月就即將臨產的雪嫣,望著苦苦思念日漸消瘦的夜素素,望著勞累過度的蕾茜妮。
炎舞陽隻能用時間來彌補自己的歉意。
好在夫妻四人都知道擁有權力的辛苦,三位嬌妻更是全力支持炎舞陽,雞湯,參湯,肉湯,藥湯,十全大補湯,大力金剛湯,源源不斷的傾斜到自己夫君每日都保持在超負荷狀態下的胃中。
如此待遇,還不打折,隻要炎舞陽一個詢問的眼神,對麵必然發出一片殷勤的詢問“夫君想吃什麼了?”
炎舞陽在五湖四海的口音和語言中度過了自己回到家鄉的前幾日。
雖然主要的代表都已經見過,可聚集在炎侯府邸外地人群。
規模卻絲毫不見減少。
直到伊達婉兒怒氣衝衝的從七彩之城趕來,看到這番場景的時候,宣布“炎侯身體勞累,每日見客數量僅限一人。
為了公平起見,每日名額以十萬枚金幣起價拍賣,出價高者先得。
”方法雖蠻,但卻管用。
沒過多久。
炎舞陽全年的接見就全部拍賣了出去。
無論前後,每個人都得到了可以和炎侯殿下接見的機會。
時間早的,就安心的住在吉拉要塞,時間晚地,自然打點行囊暫時回去。
不但解決了聚眾求見的問題,更是給東海地金庫添加了一百多萬沉甸甸的真金實銀。
“炎侯。
您怎麼能宣布免賦半年呢?”伊達婉兒皺起眉頭,小皮靴不停的敲打著地麵,死死的盯著炎舞陽。
在宣布當天慶功會的晚上。
伊達承宗就已經飽含同情,雙目紅潤的對炎舞陽說過:“婉兒會來找你,保重。
”
現在,是輪到炎舞陽頭痛的時候了。
世人楷知,伊達婉兒是東海第一女財神,掌管著東海地稅收和財政大權。
同時,這位奶奶也是出了名的吝嗇,每一分錢都會掰成四半花。
現在。
炎舞陽一下子就免除了東海全境半年的田賦,伊達婉兒自然可想而知。
“我已經和列加親王達成協議,這個月他就會運來一批糧草。
全部交由你支配,這樣總能補上你的虧空了。
”炎舞陽一邊撓頭,一邊皺眉的說著。
“又是列加的糧草。
炎侯,您可知道今年是十年都難見的好天氣。
雨水充足,陽光又好。
眼看著一定是一個大豐收。
頭年咱們東海戰亂頻繁,基本各地就沒有什麼田賦,完全都仗著國庫的那點積存。
現在可好,您一下把今年半年地田賦都免了,這軍餉錢糧先不說,各地要整修水利,港口要擴建補充,礦山要加大投資,道路也要修補平整。
還有那些官員們的薪水俸祿。
您隻用那點列加給的糧草,難道您讓這些都吃草不成?”伊達婉兒越說越氣。
說著說著委屈的眼淚都出來了。
男人最見不得的東西當中,排名第一的非女人地眼淚莫數。
伊達婉兒這麼一哭,炎舞陽就更是頭大如牛。
明明她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雖然自己為了東海休養生息,但如此規模的免除田賦,人心雖然更加歸順,可供養軍隊和維持運轉的金幣卻沒了著落。
“要不咱們向列加那裏借一些?不行不行。
列加那邊,估計也被我們搜刮的差不多了,再要,我這個老丈人真要清點咱們國庫來了。
”
又渡了幾步,炎舞陽又提議道:“或者咱們借些高利貸怎麼樣?”
伊達婉兒白了他一眼,憤道:“借是好借,現在誰不願意借給您炎侯殿下?都知道您連戰連勝,一聽說您借錢,別說二成利,就算三成半利息都是低的。
到時候您還不起,利滾利,恐怕連我們都要陪您去睡草棚了。
”
說起錢的事情,從小在高門大閥長大的炎舞陽很少會有這個概念。
思索許久,炎舞陽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對付伊達婉兒,無奈之下,隻好祭起法寶。
湊到伊達婉兒跟前,掛出自認為最迷人的微笑說道:“免除田賦的事情我沒和你商量就自作主張是我不對。
至於錢糧地事情,我知道婉兒你一定有辦法地。
”
說完,炎舞陽悄悄看了一眼伊達婉兒。
數月不見,這位倭族美女明顯消瘦了許多。
但風采卻更盛從前。
原本不算很長的秀發也被飛瀑般漆黑地青絲所取代,消瘦了的臉頰使得一雙鳳目更顯動人,配合著此刻倔強而誘人的櫻唇,整個人都仿佛透明一般的精明可愛,絲毫不見一點雜質。
“咳。
”伊達婉兒輕輕的咳嗽了一下,麵色通紅嬌羞不已的對炎舞陽道:“人家在問你事情呢,別亂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