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的青蓮殿上,白悅仙君的九千歲生宴正設在此處。
白悅仙君雖然年紀頗小,但是一身修為卻是不容讓人小覷,再加上那丹族的血脈,出神入化的煉丹術更是讓眾仙讚歎不已。
彼時,玨林仙君正在後殿為白悅仙君準備生宴上要穿的錦服,卻是在替他整理前襟的時候,愣住了神情。
白悅抬手晃了晃,引得玨林回神兒之後,才開口問道:“仙君為何發愣,可是白悅臉上有什麼異物?”
說罷,小仙君還真的抬手在臉上抹了抹。
玨林見他如此,不由輕笑,抬手將他的手止住,這才歎道:“隻是白悅太過像你的父君,所以我才難免看得出神了些。”
白悅登時神情便是不滿了起來,皺著眉頭說道:“人人都說本君極像父君,白悅也是知道父君為清冉仙君,也知父君如今沉睡在北寒極地,白悅也可年年去探望一眼,可是為何無人敢說白悅的母親呢?”
話提及此,玨林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才收斂的神情輕聲笑道:“白悅該是知道帝君的脾氣的,莫不是要逼本君犯下天條不成?”
白悅早知道玨林仙君會如此回答,倒是也習慣了,便是不再追問了。
替他理好衣妜,玨林緩步退後了一步,上下打量了白悅一番之後,眸光閃動,才忍不住問道:“白悅前幾日去北寒極地看父君的時候,可還有見到北寒極地的守護者——寒冰智者?”
白悅點頭,“本君年年去北寒極地小住,都是由那寒冰智者相陪,隻是本君卻從未見過他的真麵目罷了。”說罷,白悅眸光轉動,認真的想了想之後又接著說道:“不過那老者卻是對本君極其溫和,不知道為何,本君在他麵前,卻是覺得舒適的很。”
玨林看著白悅說完這番話之後,神色也並沒有什麼異樣,好似真的是無意之間提起一件閑事兒罷了。
送了白悅去大殿之後,玨林便是來到了獨自坐在遠處的流光仙君身側。
流光抬眼看了看坐到對麵的玨林,忍不住輕聲歎道:“真快,這就已經九千年了,白悅那孩子如今也算是長成了。”
“是啊。”玨林輕歎完,才垂下眸子,輕聲說道:“你說當年她為何要離開?”
提及此,流光的神識迅速的擴散開,探查到周邊沒有異樣之後,這才開口說道:“她半分自願,半分被迫,卻也是難為她了。”
玨林一聽,便是大約明白了過來。
這其中發生的重重,後來自己都是從流光的口中得知了,當年她離開,一是因為她想在北寒極地守著清冉,等著他醒來;二是帝君仍舊不放心白悅這孩子,所以她的離開,便是徹底的埋住了過去,才成就了白悅如今所處。
隻是……
難免苦了她了一刻不離的守護了他將近萬年……
彼時,北寒極地之中。
一席寬大的黑袍將黑袍下頭的人容貌身姿盡數掩去,那被九重天上的白悅仙君看做北寒極地的守護者,喚作寒冰智者的老者靜靜的站在千尺寒冰之上。
寒風肆虐,吹起了那遮住麵容的黑袍。
黑袍之下,蒙著紫色麵紗的女子輕輕一笑,抬手覆在那涼意刺骨的冰麵之上,“清冉,我們的白悅,今日便是九千歲了。”
言罷,那本安安靜靜的千尺冰麵卻是突然的微微顫動了起來,冰麵崩裂開來,那道熟悉的氣息便是從千尺冰麵之下傳了上來,緊緊的環繞在黑袍女子的身側。
黑袍女子緩緩起身,遙遙的看著那破開的冰麵之上。
黑袍翻飛,九千年來,女子終於是發自內心的溫笑開來,“清冉,你終究還是舍不下我的。”
——全文?終
【番外?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地獄門中的彌生殿上供著開天辟地以來已經隕落的七十九位魔君靈位。
洪荒歲月中,魔族帝君的名聲都不是很好,或是愛財,或是殘暴,或是好色,而我身為魔族的第八十位魔君,之所以名聲不好,是因為專情……
其實這也並非是我的錯,而是曆史所致,客觀所限。
在遇見她之前,我身為魔族最年輕的帝君,臨危受命,父君隕落的時候,將在仙魔大戰中元氣大傷的魔族交給了我,所以造成的後果就是我為了保住魔族,不得不要趕在仙族恢複元氣之前,一邊忙著提升自身實力,一邊還要整頓整個魔族。
時間都用來修煉和做公務了,所以白日黑夜裏頭連看一眼女人的時間都是沒有的,導致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我都不知道掌管十八殿的芊禾魔君是個三界盡知的大美人。
而遇上她的時候,我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頂峰,魔族也已經休養生息完畢,正在崢嶸日上的奔小康,所以我的日子隻餘下了一件大事兒—傳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