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蕭顏慵懶起身下床,經昨日勞累早晨她也就喝喝茶,連下食好像都懶得下了。她倚在榻上小憩了一會兒,岫鵲不得不說她這二少夫人可真是懶啊,但也並非懶,人的懶惰從來都不是天生的。
她換媵來梳妝,那陪嫁侍女可叫桃夭,所謂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當初蕭顏不喜這名兒也不好意思說著,如今她就賜她了一個名兒,換常嫤。常嫤可是蕭顏的心腹,想想從小到大她可是為蕭顏挨下多少東西。
“小姐。可是要去院子裏走走,老悶在屋裏可不好。”常嫤拿起梳子梳順她的頭發挽成鬢發,斜插了一隻簪子,是隻琉璃簪,珠子晶瑩剔透,倒也別致。
她聞言,歎歎氣:“這府內我可是呆不下去了,如何,你可是要我再丟臉,再挖坑自己跳?”
“奴婢不敢,也沒有這個膽子,小姐嫁到這裏可是變了很多呢。”常嫤替她整理了衣裳,今日她選的衣裳很是樸素。
“哪裏變了。”
“嗯……”常嫤賣了個關子,“變了很多,如小姐以前愛笑,入府便不多笑了,小姐以前喜歡穿鮮豔的衣裳,現在也不穿了,小姐以前還會耍耍脾氣,現在可不會了,而且,小姐以前,可是不會忍氣吞聲的。”
忍氣吞聲?說她忍氣吞聲,這,不過這是事實啊。她的確忍氣吞聲,想起以前在府內有個新來的丫鬟,她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這府內的小姐是誰,頂撞了蕭顏,她可不會放過這丫鬟,她會教訓她,也會當場就開口破罵。常嫤以前笑她都是被父母慣得,母親曾教導過她,可她也懶得聽,那哪是什麼教導啊。而父親,要上報朝廷自然是不能管她了。
“嗯……是啊,我以前可是不會忍氣吞聲。可是常嫤,你可知道,人,都要學會一個字,那就是忍字。”
“那小姐以前為什麼就不想想呢。”常嫤有些生氣,“奴婢不想在看見小姐被欺負了。”
她無力的笑笑:“我被欺負,他們敢欺負我嗎?”
“可不是嗎,你看那右相的女兒,那榮月,她!”常嫤深深的歎了口其,“隔著牆有耳,我也不多說,小姐還是自己看著辦吧。”
常嫤作為心腹,提醒她是常有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變了,但常嫤何嚐說錯了,她就是軟弱了,和軟柿子一樣。但蕭顏她始終是知道的,她以前,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啊。
嗬,現在說這些可還有用?要改變,就要徹底的改變。
她起身,出屋,那花盆的土是濕的,她按了按。瞧著,是昨夜裏下了雨,人們都睡了,自是聽不到雨聲了。
“好像,每天,都是要去……請安的。”
她可是忘了,那便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