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
無人打理花草。
屋內女子也漸漸不肯起身。
屋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位老嫗。
女子輕咳:“咳,咳。張媽你怎麼來了呢,快坐快坐。”
那女子拉拉木椅,瞧著椅上有些灰塵,又將灰塵怕掉。瞧瞧那張媽,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兒有點髒,湊合著吧,都無人打理,我也慵懶……”
張媽細聲細語的說著:“今日少爺回來,二少夫人可得準備著,這少爺才能知道,您被關在西院了。我啊,也瞧不起大少夫人那囂張樣。”
大少夫人榮月是有這能力的,她父親好歹也是右相,自己可多不了嘴。
但想著嫁入許家半年了,連自己的夫君正顏都未曾見過,自己也不好會娘家,這帶來的嫁妝是好,但也不曾見許家用過,隻瞧那老婦人對自己好點兒。但老婦人說了話,也不見的有人推自己一把,甚是好笑啊。
“是,張媽說的是,我會好好努力的。”你是好孩子,可就是嫁了個……”張媽壓低嗓子,“不好的人家啊。你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啊。”
送走了張媽,蕭顏有點兒無力,喊了丫鬟,也不見人影。苦笑笑,這榮月盡在大夫人麵前說自己壞話,自己才落得這麼個下場,連個丫鬟都沒有,若是傳出去了,尚書府的臉麵可都沒有了。
雖是夏日可西院的西風還是有點涼。
蕭顏沒有軟榻,她隻有一個冷冰冰的木椅,她的被子還是破爛不堪的,也不曾丫鬟過來道聲二少夫人我來伺候您啦。其實她現在想這些也是無用,這不能改變什麼,就算她見了許家公子,學了琴棋書畫,也不能出著西院啊。
她用玉手拿起那少了個缺口的杯子,小呷了口茶水。茶涼了,可能她的心還不曾涼過。她托下頜眸望遠方天邊。天真藍啊,藍的沁心。
蕭顏想出這孤冷的西院到府內走走。她怕,別人對她指點,她也是為千金,可她從未將自己當過千金。
她懷著膽子出院,簡直為兩片天地,過條殘巷,瞧外花開正豔,旁桂花香飄四溢。別人瞧著隻是常景,可對於她來說,瞧著可不同。
“二,二,二少夫人!”蕭顏一驚,似有人認出她來了,那丫鬟手中木盆落地,衣服散盡。
“你怎麼在這兒,你得快回去啊少夫人。”她倆撿著零落的衣裳,那丫鬟倒是關心她,細聲細語的說著話。
“今日,難道不是少爺回府?”
那丫鬟故作驚訝歎道:“哎呀呀,夫人知道的可多了呢是吧,不過今日正是少爺回府。少爺出去野慣了,好不容易一次回來呢。”
蕭顏有點驚訝,媒人當時說著少爺飽讀詩書,若不是媒人這麼說,父親也不會將自己嫁出去吧,是喜是悲呢?
“你怎知道,那是野慣了,指不定那是去桃林湖亭比弈寫詩。”
“夫人您想的真好,不過其他岫鵲就不知道了。”
岫鵲,蕭顏歎,是個好名字鵲為喜事。
“喲喲喂,夫人你,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岫鵲怕大夫人知道後,又要打您罵您了。”岫鵲擔心她,她忽覺得眼睛有點朦朧,似,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卻又瞧著清晰。
她曰:“今日少爺回來,榮月她不會將我怎樣的,還有,岫鵲你無須擔心,我隻要與少爺談幾句話,讓少爺知道府內有我這個人就好了。”
岫鵲點點頭,拉著蕭顏就往巷口外走:“夫人,您馬上就能見到少爺了,到時候可別忘了,道幾句岫鵲的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