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瘦弱的席見離剛想離開,聽見後麵有腳步聲停住,後麵傳來錢筱雪的聲音,“鬼君,你果然逃出來了。”
“怎麼樣,看著離女再一次暈倒在你麵前,鬼君有何感想?”她鍥而不舍追問。
他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姽畫,本君說過不想見你第二次。”
錢筱雪走到他前麵,一根手指挑起未白的頭發,“嗬嗬,可惜你不得不見我,因為現在隻有我能告訴你,解救離女的辦法,不是嗎?”
手突然一陣痛覺,手指滲出了血滴,錢筱雪趕緊收回那根手指,收起笑意,“鬼君,別以為我是在求你,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你救不救她,都看你怎麼做,明天就是我給你的最後期限!”
放下狠話,她就踏著高跟鞋大步離開。未白低頭,看著自己懷中恬靜的臉,走進界遂。
“告訴我,那名女子還是會幸福的是嗎?”
席見離聽見自己說:“不,顏茹青已經不可能得到幸福。”
“是嗎,又是這樣啊。”
“你是誰?”
“我是你……”
“你是我什麼?”那聲音還沒回答,聲音就戛然而止。
席見離從昏迷中醒來,發現還是深夜,顧白沒睡覺,就坐在她床頭,守著她,一動不動,以她對顧白的了解,顧白一定又是一整晚都在這裏守著她。
“你怎麼不去休息。”她看著顧白那疲憊的眼,語氣裏是淡淡的責備,還沒等顧白回答,她又接著責備:“不要跟我說你不困,我才不信,我沒事,你不要跟我胡鬧。”
他看著她儼然嚴肅的表情,突然覺得想笑,記得第一眼在人間看到她時,還是個柔弱委屈的小女生,自己身體不適好像還是她自己犯錯了一般不敢抬頭與他對視,她真的是長大了。
“我就去休息。”確保她真的沒事後,他才在她額上點了個吻,便離開了房間。
送著顧白出了房間並關上門,她立馬就縮成一團,一張稚嫩的臉皺成一團,像個幾十歲的老太婆,痛苦而又壓抑地呻吟著。
“恩……”
難受。這是她的第一想法,難受得她想一刀殺了自己,早點逃離這種痛苦。她不想讓顧白看到她這副模樣,所以才打發他離開自己的房間。她會這樣被折磨得死去嗎,以前,她或許會覺得這是一種解脫,可是現在的她有萬般不舍。
頭腦沉浮了半個鍾,視線開始模糊,她終於痛得昏死了過去。
房間裏的那根顏茹青的玉簪,正在一點點融化消散。
昨晚的醒醒特別明亮,仿佛一場盛開的火焰,灼燒了整個天空。那星辰,昭示著天界的巨變。錢筱雪一笑,她沒猜錯,未白果然還是逃出來了。
身後,突然一個身影飄下,錢筱雪知道天君又來了,立即堆起一個嫵媚的笑,轉身上前,“天君今夜怎麼地又有閑空先姽畫這,不是應該好好看守著未白鬼君嗎?”
他閃現在她麵前,扼住她纖細的手腕,“別跟本王裝蒜,你知道未白會逃得出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