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沒事,即使是如他這般強大的仙神,受了天君的劍傷,再加上水麒麟的咬傷,怎麼還可能一點事都沒有,他明明是再逞強才對!銀自己在心裏已經急得像有螞蟻爬身上一般難受。
未白走上前,手拂過那隻冰棺,涼颼颼的,泛著晶瑩的水光。看著透明的棺身內那個容顏不老的女子,那位笑若曇花的美人,他的母上。
母上,是如何死的,原本他還沒那麼迫切想追查真相,若不是央回在筵席上鬧的那一遭,讓他痛下決心,他都寧願讓這件事封沉於心。因為那時候他不懂,若這凶手真的是母上的親兒,他的兄弟,他該如何?
如今,他與央回已經情至意盡了。
“既然你們自願跟我出來,我可以給你們自由,但是,你們要暫時替我守著這冰棺。”
未白在跟它們談條件。
青那巨大的麒麟身子渾身晃晃,精致的皮毛抖落下幾根,身上的塵土也一晃而盡,覺得舒服些了,才不善地答道:“你說自由就自由,我們脖子上這銀鏈是你父君的龍縛,便是月凜那老家夥拴住我們的法器,除非天神龍迂尚在,否則誰人能把這銀鏈斬斷!”
天神龍迂已經仙逝,這水麒麟的言外之意就是妄圖給他們自由的未白,隻不過是癡人說夢話。
未白仿佛沒聽見青的這番嘲諷,“若是我能給你們自由,你們是否便同意這個條件。”
青冷哏,“哏,空說大話……”
啪啦一聲,它脖子上的銀鏈竟脆裂開來,散落在地。接著另一聲脆響,雪狐身上的那銀鏈也一並解開。
青看著收劍的未白,提高了警惕,“你究竟是何身份!”
先是帶著它們來到這個自天神龍迂死後便沒有誰找得到的遺址,如今又能斷除龍迂外不能斷的龍縛,怎麼看都不是巧合,怎麼看都不隻是純粹的月凜的兒子那麼簡單。
銀的白色爪子又沒好氣的撓過去,“青你這個傻大個!別那麼較真行麼,解脫了廢話還那麼多,反正公子又不會殺我們!是吧?”
“他有那本事嗎?”青冷笑。
“至少我們是他救出來的,就說明比你有本事。”
這話果然重傷了趾高氣揚的青。她洋洋得意,嫵媚的看過未白那處,卻見未白已經轉身看向了洞外,悵然若失。明月如銀盤,高高懸掛在漆黑的夜空中,照出一地清冷。雖是同一輪月,卻能因地因時而呈現不同的形狀與韻味。他雙手負立於背後,長發如水銀瀉地般散開,長長的背影拉開在身後,竟無比落寞。
她心裏竟微微有些心疼,走過去,蹲在他腳邊,打趣:“你在想人?”
想人,沒錯,他又想起了離女,那個無論還是仙神時候或是身為人類的時候,都能牽動他心的女子,道:“恩,我的未婚妻。”
銀心裏一顫,表麵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著哈欠,“未婚妻啊,還沒成婚你就成了死犯,還怎麼給她幸福,勸你早點放手,其實奴家也不錯的,給你看看奴家人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