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吼著罵完,自己慌張扶起了女子,“月兒,月兒……”
懷中的女人口吐鮮血,睜著眼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月兒,月兒,你醒醒,你醒醒啊!”他雙手已經止不住地顫栗起來,然後衝著周圍人大聲咆哮,“快,快幫我送去醫院,快叫救護車!”
周圍圍上來的人這才紛紛拿出手機開始撥打120。有比較懂急救知識的人前去幫忙,司機呆愣在一旁嚇壞了不敢作聲,也動彈不得。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就像有誰故意導演一般。席見離屏住了呼吸,不知所以然,指甲緊緊掐著顧白的手。
生命如花絢爛,也如花短暫,不曾留意的一個瞬間,或許就已經化作雲煙。誰不是為了一己歡愉偷生,為了一己歡愉謀財取樂,為此不顧不問活著。誰又知道,明天和意外,誰會先來。
如果不是顧白及時拉住她,躲過了這一劫,現在躺在地上的,說不定就是她了。她緊緊握住了顧白的手臂,撇過臉去不敢麵對那一幕,卻仍止不住身體的顫抖,“她,會死嗎?”
她似乎能感覺到那女子的靈魂不肯散去,不肯散去,氣息卻又越來越虛弱。顧白的手溫柔地貼著她的頭發,半刻也沒有放下,輕輕摩挲這我的發絲,“閉上眼睛,別去看。”
剛才,那男子摔得很可疑。他由於一心關注著離兒,沒有看清楚,卻聞到了一股不屬於這個世間的氣味。那男人,本來被撞的除了那女人,應該還有男人。
“她不會死的,別想太多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事情都妥善處理了,伴隨著急救車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空留下寂寞人煙。她總是對於死這個字,有點恐懼,因為未知,因為害怕被遺忘,因為沒人能夠拿出她活過的證據。她不懂,那女子是否會死,那男子又是何種悲慟。她能做的,隻是延長自己的生命,無限投入自己的夢。
“沒事了,離兒。”他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被顧白拉著走,她再回首,那裏已然空蕩。
一個桃色女子如煙穿過,雲紗曼妙,不似人間。
是誰?她的左眼微熱,閉眼,再睜,隻剩下一灘鮮紅的血跡。那是不是她的幻覺,她已經懶得追究。
“到了。”顧白將她帶來了一個她從未來過的地方,湊到她耳邊,“你先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顧白想做什麼,但看見顧白認真的眼神,也就乖乖閉上了。耳邊涼風清爽,呼呼刮著,有一種淩空飛翔的美妙,有一種徜徉於宇宙的酣暢淋漓。
“好了,可以睜開眼了。”聽到顧白低低地呼喚,她睜眼,映入瞳孔的是滿目斑斕。
這是一片與世隔絕的山崖,萬家燈火盡收眼底。對麵山上還有滿山的紅勝火的花。
“好美啊。”席見離感慨,“白,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知道你生日就快接近了,因此早就來尋找一個幽靜之地。”他摟著她的腰,長發在高崖上隨著夜風揚到崖邊。
“可明天才是我的生日啊,為什麼你要今天帶我來呢?”她轉身,仰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