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珊子的病房正熱鬧似集市,擺放著大小不一的布娃娃絨毛玩具,種類繁多的水果保健品,色彩繽紛的鮮花零食。凡是空置的地方全部堆滿各種禮品。
此時,三女五男的同齡朋友中三正圍繞在病床前與珊子打鬥地主,餘下幾個好友饒有興味地站著床邊觀戰。
坐在正中的郭珊子略橫掃全手中牌,熟練地碼齊牌麵,神色頗為得意,“貧農們,都給我聽著!這一把我摸的可是絕世好牌,閉著隨手丟出都能炸得你們屍骨無存,永不翻身!”
朋友們互看一眼接而嗤笑道,“郭老二,你就嘴巴說得好聽。瞧你剛才輸得那個慘。”手裏有牌的那幾個人暗使顏色,很有默契地將矛頭對準郭珊子,這局繼續聯手打她個落花流水。誰不知道郭二小姐,牌技差,癮很大。
“廢話少說,都給我擦亮眼睛看著,姑奶奶我怎麼把你們這群兔崽子贏個精光!”
眾人哄笑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沒皮沒臉,都作勢要去推搡她,郭珊子連將後背的靠枕抽出做盾牌,抵擋眾人的攻勢,還嬉戲笑鬧地高喊著要出牌開打。
站在病房外的李非常,正要敲緊閉的房門,聽到裏麵隱隱傳來嬉笑和打鬧的聲音,他習慣性地皺起眉頭,徑自轉下門把手,推開病房的門。
眼見房內的熱鬧,他的臉色轉陰,環顧房內四周,充滿不適宜醫院的熱鬧,那幾個手中拿著牌的人將珊子團住,作勢要鬧搶她的牌。郭珊子則半躺著拿枕頭東躲西歪,她早將牌一把壓到屁股底下坐得穩穩的,死不挪動半分,讓同伴搶不到牌,旁邊的人起哄,“喏,咱把她抬起來,看看她藏著什麼好牌!”說罷,眾人還真要執行起這個念頭來。
郭珊子半真半假地笑嚷,“哎呀,你們別啊,我怕~”帶著軟軟撒嬌的意味。笑鬧讓她臉添幾分紅暈,映出人麵桃花的嬌美。
李非常見她那副神態心低升起莫名的惱怒,昨天得知她出事,丟下手頭事連夜飛回淮南。一身風塵家門不過直接趕到醫院見她,反觀自己胡渣希拉神態惺忪身著昨日的西裝,比她還像病人,心裏好氣又好笑。空氣中隱隱飄蕩出的煙草味,引得他很不快地重重咳出一聲。反感地站在門外,冷眼瞧著,不打算往裏走。
打鬧中人們聽聞突如其來的大聲咳嗽,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望向所來何人,很快眼尖的人認出是李非常,不知是誰先喊聲,“哎喲,非少,這會過來啦。”
他聽到這聲打招呼臉色更是難看,看郭珊子身邊都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做什麼事都給人汙濁的感覺。探個病就能打牌聚賭,連和他打個招呼的語氣,怎麼聽都像在娛樂場所消遣見著熟人,哎喲這麼巧,你也來玩啊。
那幾個朋友在珊子身邊玩的時間長,或多或少知道李非常的來頭,他家一直從事金融相關的行當,李非常本人就職某大投行多年,和他近乎,經常謀點股票基金的消息。眾人心裏明白,巴結他得的好處要比討好沒什麼實利的郭二小姐來得多。
因此,一幹人停下手中的忙乎,呼啦地圍上李非常,不知真情假意地熱絡打招呼,紛紛向前拉著他往病房內走。
李非常滿臉陰沉地任由旁人拽他入內不搭理他們,隻眼光冷冷地向郭珊子射出冰刀。
哼,真是看不慣他那死樣子,整個滿臉厭惡表情的做給誰看,不喜歡就別來,像她求他來似的。
郭珊子權當沒看見李非常的臭臉色,慢悠悠地重新把枕頭塞到後腰處,再將身前淩亂的牌推往一邊,交叉著雙手,高抬了下巴,方不鹹不淡地他打招呼,“哎呀,李非常,李大忙人兒。今天這麼有空來找我玩,工作丟了?”
李非常磨著後槽牙,張嘴就想放毒箭回擊,邊上的人虛攔他打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郭珊子是病人,讓著她點。他厭煩地揮開那人,多管閑事。他倆的事還需別人插手?被那人一打差,到嘴邊的話饒個圈,給咽回去了。見她那小樣,唉。算了,她是病人這回就讓著她,這猴精真能克住他,總能將他心火撩起噌噌往上冒。
有幾個玩得久的狐朋狗友見怪不怪看兩人交鋒,他倆每次見麵都像開水遇滾油,火花四濺;一對歡喜冤家。
郭珊子表麵上閑閑地撥弄頭發,眼神不自覺地閃著興奮的光芒,期待李非常出來的即將出口損話,全力等著回擊,她和李非常的吵鬧與薛亮的是大不同的,李非常和她是越鬧越親,薛亮那就真是兩看相厭才鬧的,腦海裏莫名地出現一句話和人民內部矛盾與民族之間的矛盾道理差不多。哎呀,這回子她好端端地怎麼想到薛亮這人,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