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雙眼,已是翌日正午。想起昨天發生的事,還是一陣後怕。要不是花不眠的少門主令牌,恐怕我早就被油炸了吧!我心中泛起一絲莫名的苦笑:花不眠,我欠你一條命。
“公子,您醒了?”一位丫鬟拿著一件濕毛巾走了過來,這丫鬟正是阿蘭,細看這下,這丫鬟倒也是生的標誌,細眉大眼,薄唇皓齒,身材也是曼妙有致,雖未施粉黛,卻別有一番清新脫俗的韻味。
“擦擦臉吧,公子。”
我一臉警惕地看著她,也不伸手去接毛巾,生怕又沾上什麼鬼毒藥。
”嘻嘻,放心吧,公子,這上麵沒有毒藥。您是花少爺的朋友,他們是不敢害你的。“噗嗤一聲,阿蘭小聲笑了出來。
我心中暗一思襯:如果想害我,早就在昨天動手了,這位阿蘭姑娘說的不錯,恩,他們該是不敢害我了。
於是,我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從床上站了起來。這一站可了不得,頓時疼的我直咬牙。手臂上、大腿上盡是半寸深的勒恨,還有些發紫。
“公子,這是白乞族的金瘡藥,對於清血化瘀很管用的,您試試。”說完,正欲幫我塗抹。
“不勞煩姑娘了,我自己來吧。”我羞紅著臉,從她手裏拿過藥瓶,塗抹了起來。
被我奪了藥瓶,阿蘭先是一愣,而後又噗嗤笑出了一聲,紅著臉,默默地站在一旁。
“公子,該去用膳了。”擦完藥,阿蘭對我輕聲說道。
“好,還勞煩姑娘帶路。”
“恩,這邊走。”
東廂房裏熱鬧非凡,早已坐滿了人,族長和夫人坐在最上邊的兩個位置,兩邊坐著一些小頭目。最左邊靠近族長的那個位子卻是空著的。
“來來來,夏侯兄弟,來來,請坐,坐坐坐。”十步之外,族長就來接我入席了,把我領到那個空位上坐下了。
我對昨日之事還尚存些許芥蒂,可是這等排場又讓我有點受寵若驚。我是高興也難,不高興也難,隻得默默地坐著,弄得場麵甚至很尷尬。
族長急忙賠笑道:“夏侯老弟呀,昨日之事,是個誤會,絕對的誤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放在心上了嘛。”
我冷哼一聲:“哼,給我下軟骨散,還要油炸我,你們也太歹毒了吧。”
族長夫人也立馬陪著笑臉:“老弟呀,我們有眼無珠,不識得您這座泰山,所以誤會了,誤會了,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對對對,夏侯老弟,早知道您是花少爺的朋友,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綁您不是。來來來,我們杯酒泯恩仇,幹了這杯吧。”說完,眾多頭領和族長、族長夫人一起,舉起了酒杯,向我敬道。
我自知這場白臉戲差不多該唱完了,當著這麼多人人的麵,再去駁族長的麵子,那就是犯傻。多條朋友多條路,少個冤家少堵牆。
我急忙露出笑臉,端起酒杯,站起身來:“剛剛多有得罪,失敬失敬。承蒙各位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先幹了這杯。”說完,一飲而盡。
“夏侯公子果然好爽,幹!”眾人皆紛紛幹完了手中的酒。
酒席期間,族長同我說了很多五泉門的事。原先,我隻知道五泉門在巴蜀一代甚是如雷貫耳。沒想到在這小小的天華山也出名得很。也許是酆都鬼城給五泉門加了一層陰曹的迷霧細紗,所以在這以陰曹鬼司為崇拜對象的白乞族,五泉門的名字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神一般的存在。
“阿蘭,給公子倒酒。”族長吩咐阿蘭道。
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這嘈雜的環境讓阿蘭慌了心神,聽到族長喊她,竟啪地一聲,酒壺被她摔在了地上,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