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幹這件事的獸一定要又蠢又壞,足夠的蠢,足夠的貪婪,也要足夠的狠心和決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樣才能讓磯綃信服。”
“磯綃太過狡猾,詭計多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就比如說,當時潮茜可以豁出去她弟弟們的命也要達到目的,其他的族人有這麼狠嗎?有這麼不擇手段嗎?有這麼貪嗎?”
“被命令著去做一件事,和自己費盡心力不擇手段做一件事,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件事隻有一次機會,必須要萬無一失。”
客廳中沉默了下來,獸夫們在腦中想到了同一個詞:運籌帷幄。
“我呢,也不是有意要瞞著你們,這件事做成了當然很好,但如果做不成也沒什麼損失,我不想給你們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時候失望。”
“行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潮歌留下,你們都睡覺去吧。”
獸夫們全都很聽話的走了,隻有潮歌還留在原地,同樣的姿勢,手中捧著酒,低著頭一動都沒有動。
“潮歌,過來。”
潮歌聽話的走了過來,坐到了梨暖的旁邊,
“潮歌,潮茜確實又蠢又壞,但我利用了你的家人,是我錯了。”梨暖並沒有像以前一樣,上去抱著安慰他,而是在他的旁邊點了支煙,靜靜的說著。
“我想讓你成長,我想讓你不再受欺負,但我確實不想以這種方式讓你成長,這對於你來說太殘忍了。”
“潮歌,對不起。”
客廳中不再有聲音,隻有煙草燃燒的聲音,和酒杯中冰塊融化的聲音。
直到一包煙見底的時候,潮歌才終於有了動作,他將手中的酒杯放到茶幾上,隨後直接把梨暖撲倒在沙發上,把頭埋在她的脖頸,痛哭失聲,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整個房間都回蕩著他悲痛的哭聲。
“暖暖,暖暖,對不起。”
“潮茜她那麼壞,如果你沒有這麼聰明,她一定會傷害到你。”
“之前她傷害夜行的時候,我還想要救她,我好後悔,夜行對我那麼好,我怎麼能……嗚嗚嗚嗚。”
“嗚嗚……暖暖,如果她真的傷害到你了怎麼辦,我要去哪裏找另一個暖暖。”
“我好害怕,我好怕我會失去你,跟你比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
“對不起,暖暖,嗚嗚。”
梨暖抱著他的頭,靜靜的聽著,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沒過一會兒,地麵傳來了劈裏啪啦的聲音,是珍珠太多了,從沙發上滾落下去了。
“沒事了,我怎麼會有事呢。”
“好了,乖魚魚,再哭下去,明天他們下來都得摔跤。”
可無論梨暖怎麼哄,潮歌就是不停,珍珠掉落的越來越多,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嗚嗚……暖暖,我好傻啊。”
“她以前那麼欺負我,我竟然還要顧及她,結果還差點害了你。”
“我怎麼這麼傻啊,嗚嗚……”
梨暖感覺自己快被珍珠埋起來了,她現在頭的左右兩側全是珍珠,一轉頭就能被埋進去,伸手將脖子上的珍珠扒拉下去,才感覺呼吸通暢了些。
“潮歌啊,我快不能呼吸了。”
“嗚嗚嗚……嗯?”
潮歌的哭聲戛然而止,原來是弓鈞給他拎了起來,沙發旁的地麵上已經堆滿了珍珠,弓鈞是直接淌著珍珠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