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雖然麵癱著臉,但實際上白堂現在內心挺複雜的。
剛才跟睚眥說的時候豪氣萬丈的,但這會兒麵對著話題中心人物,他卻也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在做吃的啊。”墨青是完全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右手抓著一隻湯勺,時不時在鍋裏攪和兩下,眼睛不離灶台,認真道,“很快就好了,你餓了吧,再忍一忍就能吃了。”
“……”原來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白堂瞬間覺察到了危機。
他警覺的盯著墨青手裏那隻勺子看,隱約能看到一些深紫色的濃稠液體,輕嗅一下,除了濃濃的腥氣之外,還能隱約聞到一絲血腥味,再聯想墨青的料理能力,他立刻決定轉移話題,於是上前兩步,一手捉住墨青空出的左手,一邊煞有其事的建議,“吃的東西不用一直站在旁邊看的,讓它自己煮就好,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啊?但這個我是第一次做,我怕做不好……”墨青為難的盯著鍋。
第一次做?那更不能讓你一直盯著看,萬一真做成了什麼那還得了?
白堂眼前立刻閃現一片橙色警報,他再接再厲繼續勸說,“就像蒸包子煮餃子一樣,你一直開著鍋蓋怎麼能熟呢?還是蓋上,跟我過來,很快的,就幾句話,說完你再回來弄也不遲。”
“這樣啊……”墨青糾結的再看一眼灶台上的東西,小心翼翼把煤氣火關的小了點,然後轉過身看向白堂問,“你要說什麼?說吧。”
“嗯。”白堂點點頭,盯著墨青看。
“嗯?”墨青睜大眼,回看白堂。
……兩隻站在那兒大眼瞪小眼。
樓上的原初扒在樓梯口,伸長了脖子,想看看不到,想聽沒聲音,急都急死了。
氣急敗壞的睚眥幾次想要衝下樓去,都被原初抓住不放,恨的他巴不得抓住原初狠狠咬幾口,但一想到真咬下去墨青十有八九會生氣,又不得不忍住。
這會兒看原初那一副夠著脖子聽八卦的模樣,立刻氣不打一處來,抬起腳丫子直接踹過去,插著腰大罵,“你就這點兒出息了!”
“幹嘛啊……”虧得原初反應靈敏立刻雙手扒著樓梯扶手才幸免於難,深吸一口氣,皺著眉抱怨,“做鬼了脾氣還這麼差,小心沒法投胎……”
“誰跟你說老子要投胎了!”睚眥一踹不中再接再厲,抬起腳跟著再踹過去,“老子自由自在的鬼不做,投什麼胎,趕著去做人呐!”
“喂喂,我警告你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哈!”原初一縮腦袋讓開,天性怕鬼使得他本能的選擇了躲開而不是還擊,但嘴裏還是嘀嘀咕咕,“你有本事,再敢踹一起看看!”
“老子就是敢了,你能怎麼著!”睚眥那任性脾氣根本不能激,本來沒踹中心裏已經很不爽了,想著要是原初老實點乖乖低個頭他也就算了,這會兒不僅沒踹中,原初還敢梗著脖子反抗,睚眥頭腦一熱,雙手提著衣擺抬腿就踹。
原初眼明手快空出一手捉住睚眥腳脖子,但原本需要兩隻手捉住樓梯欄杆才不至於掉下去的身子立刻就搖搖欲墜起來,再加上睚眥雖然輕,但他踹過來的力道可不輕,自然而然的,就沒保持住平衡,身子一仰就朝後跌了下去。
他自己跌下去就算了,偏偏手上還抓著睚眥的腳脖子不放,瞬息間睚眥居然也忘記解開障眼法,就這麼隨著原初也一道跌了下去……
於是,伴隨著呯呯咚咚的響聲,一狼一鬼抱成了團往樓下滾。
這麼大的聲響,自然也驚動了一直無語瞪大小眼的白堂和墨青。
兩人走出廚房一看,看到的就是仰麵倒在樓梯最下麵一層上的原初,還有衣衫不整跨腿趴坐在原初身上,邊搖著腦袋邊哼哼唧唧的睚眥。
說是這麼簡單,但實際上,從樓梯上滾下來那兩隻現在的姿勢很難一言而盡。
先說睚眥,平時他就不喜歡好好穿衣服,美美的一套宮服給他套在身上,非要穿的跟個花魁似的,肩膀也露大腿也露,再配上他本就生的一副妖媚模樣,更是讓人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