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正摯眼裏欲要噴出火來,胸脯微微起伏,卻又被嗆得說不出話來,旁邊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見到譚正摯吃癟,不少人感覺心裏暢快。
廳內原本很安靜,潘公公正在與上首的京城貴人低聲說話,突然聽到下麵噪雜,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那知府大人與同知大人對視一眼,臉上也露出不快的表情。
坐在首位的京城貴人突然轉過臉來朝著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掠過楚南歸身上時,楚南歸頓時感覺渾身上下仿佛被冷水淋透一般,一股難以言說的壓迫感衝擊而來,卻又見那人微微一笑,身上的才消失掉。
高手!絕對是難得一見的高手,楚南歸被他眼光一掃之下,感覺全身毛骨悚然,這等感覺在福伯身上都未曾領略過,加上這人身上舉手投足帶著的些微蕭殺氣勢,隻是看了一眼,就差點讓楚南歸喘不過氣來,幸好他立時收斂了氣勢。
“雖然不是正式考核,卻也要認真對待,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這位貴人的聲音渾厚悅耳,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廳內無論遠近,都是聽得清清楚楚,聽到他開了口,潘公公與幾人大人原本想要說話,都閉上了嘴巴,靜靜聽著。
譚正摯眼珠一轉,站起身來深深一躬:“小生等人並非是故意喧嘩,今日聚會,都想一展所長,也希望見識了別人的佳品,對自己有所啟發……”
指了指楚南歸:“這位楚家大少,是登州有名的才子,文思如水,詩詞絕妙,今日卻不肯寫幾句讓我們欣賞一下,所以我們幾人想要請他出手,驚擾了各位,卻是不好意思了!”
旁邊幾人麵露愕然,卻也不好當場反駁他,楚南歸目瞪口呆,忖道:“這王八蛋看來不讓我出個醜,他是不會罷休了……才說我不學無術一無是處,轉眼就變成了文思如水、詩詞絕妙,想要捧殺我麼?”
腦裏飛快的轉著念頭:“若是以前的楚大少,或許真會出醜了,不過……嗯,等我好好想想,唉,怎麼以前不多記幾首詩詞,當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那貴人眼光轉向楚南歸,見到他相貌俊美,神態自若,心裏不由生出些好感,微微點頭:“來都來了,就沒必要藏拙了,既然大家殷切相請,少年人,你就寫幾句出來讓大家欣賞一下吧!”
楚南歸倒不是藏拙,確實是肚子裏沒多少貨,就算寫出來幾句不錯的玩意,那也是抄襲別人的,不是自己的東西,終究心裏有些忐忑,幹脆一開始就不參與。
眼下這情形,卻絲毫沒有回轉餘地,再要推脫,不免有不識抬舉、驕橫無禮的嫌疑,當下站起來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在下並非什麼才子,這廳內諸人文采都遠超於我,所以沒有作出詩詞,並非不願,而是時間過短,沒想出什麼好的辭句……”
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這位譚兄說在下文思如水,卻是謬讚了,剛才前兩次並非在下一人沒做出詩詞,沒有寫出來,卻未必就是才學不夠,隻是個人情況不同,不能一概而論,有的長於敏思,有的則習慣慢慢琢磨……”
他這幾句話說得謙虛,不僅駁了譚正摯說的‘文思如水,卻不肯寫幾句’的話頭,又幫剛才沒寫出詩詞的人圓了麵子,當下不少人紛紛點頭稱是。
那貴人也麵露微笑,麵色和緩了很多,和聲問道:“那麼你現在能寫得出來麼?”這句話卻是帶著商議的口吻,想來應該是心裏認同了楚南歸說的。
楚南歸提起毛筆,臉上露出沉吟的表情:“原本是想好了幾句的,隻是剛才被一打岔,卻隻記得兩句,也罷,記得多少就寫多少吧!”
抓過白紙,行雲流水寫了兩行字,然後把筆往桌上一放,雙手按了按腦袋,對著那貴人及潘公公等拱拱手:“今天過節,不小心多喝了幾口,腦袋暈沉沉的,原本想多跟諸位學習一下,卻是有些力不從心了,各位大人,在下先告退了!”
在小柔的攙扶下,走到門口處,又朝著幾位微微躬身行禮,這才離去,本來就不想多呆,不趁此機會離開,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
(這一章真心糾結,或許哪天把廢掉的章節貼出來,請大家品鑒一下。不過總算過了自己這一關,終於過關,心裏很暢快啊,能猜出寫的是什麼辭句麼?猜不出的,請投票,猜出的,多投幾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