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襲來,吹起了梁希宜耳邊的碎發,將她白淨的臉頰裸/露在明媚的日光下。
梁希宜的眉毛濃密細長,嚐嚐的睫毛微微上翹,目光清澈明亮,黑白分明的瞳孔裏,清晰的浮現出歐陽穆棱角分明的麵龐。
歐陽穆沉沉的望著她,竟是有一種快要窒息的壓迫感。
梁希宜眉頭微微掬起,想著麵前這人剛才的混帳話,臉頰瞬間白裏透紅,她急忙掩飾心底的尷尬心情,淡淡的說:“既然如此,還請歐陽大公子盡快把裙子快給我吧。”
歐陽穆這家夥做事兒反複無常,她還是不能同他多接觸的好,否則又是要打要殺的事兒。
歐陽穆深吸了口氣,右手握拳,垂在空氣裏手足無措,生硬道:“然後呢?然後你便回府了嗎?難得出來一日,我聽說這山頂風光很不錯,梁姑娘不想去看看嗎?”他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還是無法控製胸口處的緊張,有些想向前一步,又害怕梁希宜轉頭就走
梁希宜果然有些不耐,歐陽穆覺得在她麵前不安,她何嚐不是在一個大男人麵前覺得分外局促他們家和同歐陽家沒有任何交情,她一個大姑娘,同歐陽穆去山上看風景,這成什麼了梁希宜的口氣有些不善,說:“我母親還在廟裏等我呢,歐陽大公子,我先告辭了”她低著頭,拿過裙子攢成一團抱在胸口,繞過歐陽穆悶著頭跑開了
歐陽穆心裏空落落的,怎麼這又是走了
他的眉頭成川,縱然是麵對千軍萬馬的時候,都不不會如此無所適從。
隻是每次麵對梁希宜的時候,好像不管他做什麼都是錯的,偏偏可以說清楚的理由還是羞於啟口的原因。他有時候真是不知道該拿梁希宜怎麼辦,總是沒說兩三句話就不歡而散。
歐陽穆沉悶悶的走出小樹林,抬起頭一眼看到上官虹帶著兩三親兵喬裝成普通人家,在山路上等著他呢。旁邊還停了一輛不知道從哪裏尋來的黑色馬車。
上官虹見主子這麼快就出來了,還是孤單一人,頓時暗道不好,大公子心情怕是好不了的。
歐陽穆果然沉著臉一言不發,想了片刻,不講理的說道:“上官虹,你即刻去同大師講,反正我就是要見梁希宜,至於方法,他堂堂寺廟之首,自個琢磨去”
歐陽穆麵無表情的仰著頭,俊俏的麵容映襯在日光下十分紮眼,不時引來旁人側目,暗道是京中哪戶人家的公子,這般冷峻又態度張狂。
歐陽穆骨子裏本就是乖張之人,尤其是麵對無所謂的人的時候,完全懶得估計什麼印象禮教。
上官虹鬱悶的轉身跑去半山腰的寺廟裏,這塊地界還是歐陽家轉手給西菩寺方丈大人的,對方必然不敢輕易拒絕大公子。大公子在這一年來在西普寺主人身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不過就是因為梁希宜的母親徐氏,深信西普寺高僧的言語,深信不疑。
另一方麵,徐氏同幾位女眷一起在西菩寺剛剛落成的前方大堂聽法式,法式整整坐了半個時辰,眾人最後隨著大師點了幾句常說的廟語,便紛紛站了起來。
梁希宜在門口等著母親,見偕同她一起出來的居然是秦家大夫人。
秦大夫人此次帶著自個的兒子秦府四少爺,秦府二少爺,還有秦府六少爺一同前來參加西菩寺的新址落成儀式,就是為了讓歐陽家的小姐相看府裏三位少爺,但是這話,她是不敢同徐氏講的。小六都同梁希宜定親了,居然還讓人相看,若是被定國公知曉了,必是氣憤異常
她也認為此事做的略顯不妥,但是對方點名了三位少爺,其中就有小六,秦老爺子想著有秦家老二在,歐陽家必然是會看上出眾的秦府二少爺,便沒太在意的讓小六隨他們一起來了。
敏感的梁希宜隱約感到秦大夫人的目光略顯忐忑,不如她平日裏的雲淡風輕,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徐氏笑著往著秦府大夫人離去的背影,忽的沉下了臉,攥著女兒的手指狠狠的掐了下去。
“疼”梁希宜嚇了一跳,詫異道:“娘,您怎麼了?”
徐氏眼底發紅,鼓著嘴角,深吸了好幾口氣,說:“秦府這幫做事情沒底線的賤人”
“娘……”梁希宜輕輕喚了她一句,徐氏拉著女兒走向旁邊的角落,生氣的說:“法式開始前我就見好多人都主動同秦大夫人打招呼,當時就覺得好生奇怪,後來聽別人小聲議論說是靖遠侯的親弟弟的嫡出孫女兒,看上了秦府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