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發獎品的時候,皇上生生把原本第一名的東西換成了第三名,歐陽家也不甚在意,更何況第三名是稀有的古玉,可以雕刻東西邊角還十分潤滑,適合女孩玩,歐陽穆本人更中意一些呢。
五皇子在領獎品的時候,十分浪漫的表示要將皇上禦賜的一把長劍送給佳人,陳諾曦的名字被他當眾朗朗大聲的喊了出來,眾人一陣驚呼,羨煞所有的姑娘們了。
皇帝笑嗬嗬的看著愛子,他本是想給小五尋個將門之女,方可以同歐陽家正麵對決,但是既然兒子偏愛陳諾曦,那麼陳宛倒也不錯,可以幫五皇子在士子中樹立好的形象,反正作為皇子還可以有兩個側妃名額,他倒是不甚介意,隻是想到靖遠侯府的歐陽穆,似乎也十分愛慕陳諾曦,皇上不由得掃了他一眼,發現歐陽穆表情如一,沒有任何變化。
是真的畏懼皇權了,不敢同小五光明正大的爭嗎?老皇子眯著眼睛,陷入沉思。
有同樣想法的不下數人,眾人在五皇子如此明顯表達愛意的同時,都在觀望歐陽穆的神色。歐陽穆高昂著頭,表情淡定自若,唇角微微揚起望著酒樓的高處,那分明也是陳諾曦在的地方呀。
黎孜玉感歎無比,羨慕的說:“諾曦,你真是萬人迷,五弟弟那般沒定性的人都被你徹底折服,還有歐陽穆這座冰山,此時也會對你微笑,待會他會不會也把獎品送給你啊。”
陳諾曦臉頰微紅,眼底始終掛著笑意,溫柔的看向下麵,歐陽穆,會給她嘛?
老皇帝有意試探歐陽穆的底線,笑著問道:“我家的小五將長劍送給佳人陳諾曦,穆哥兒這枚古玉,更適合女孩子暖身佩戴,不知道你要送給誰呢。”
歐陽穆微微一怔,眾人卻是沉默的豎著耳朵聽著,尤其是坐在酒樓裏的小姐姑娘們,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仿佛都在等著歐陽穆的答案。歐陽穆想了片刻,忽的揚起唇角,笑道:“自然也是送給,我的心儀之人。”
“哦,是誰呢,能給我們穆哥兒看上。”老皇帝慈祥的笑著,坐在他身後的太後同皇後彼此隨意聊著,盯著歐陽穆略顯發紅的臉頰,笑了出聲。
梁希宜隻覺得渾身出了好多的⊙﹏⊙b汗,千萬,千萬別說啊……
她同陳諾曦性格不同,梁希宜是真心希望將感情的事情低調起來,她沒興趣應付那般多的淩亂事情,而且她也沒準備好接受這份情感。若是歐陽穆說了,老皇帝見她家世如此,底蘊算是足以匹配歐陽穆,實則卻是個空架子,興奮之下直接將她賜給歐陽穆怎麼辦!
梁希宜雙手使勁攥著,不停的揉搓,渾身泛著冷汗。
歐陽穆沉思了一會,他基本可以想象得出,若是此時將梁希宜的名字脫口而出,那個女人會是多麼的氣憤異常,老皇帝又該是多麼的高興無比……
但是,他可沒有讓親者恨仇者快的怪癖,索性不打算將梁希宜推到眾人麵前,他親愛的女子,定是要被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怎麼可能讓梁希宜如同陳諾曦般出頭露麵,被所有人盯著?
他曾經以為他可以容忍梁希宜同其他人有瓜葛,直到親弟弟偷偷去見了梁希宜,他才發現他心胸沒那麼寬廣,忍不住暴躁起來同燦哥兒攤牌,更何況是別人將目光聚焦於梁希宜的身上了?
他要保護好她,他不需要大家覺得她多好,唯有他知道她的美好便已經足夠了。所以歐陽穆恭敬的同皇帝行了大禮,認真道:“我心儀她多年,稍後親手交給她,就不在此多此一舉了。”
眾人提起的氣息又被吊了老高,心儀多年,那麼必定是陳諾曦啊。梁希宜仿佛聽到了背後無數悲傷的歎氣聲音,陳諾曦啊,到底是怎麼樣的女子,可以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
五皇子視線一沉,合著他的借花獻佛,成了多此一舉。
接下來皇家還管了頓晚飯,考慮到此地聚集了太多的勳貴家庭,大家長們互相串著聊了會天,依次將馬車牽過來離開。梁希宜帶著幾個孩子,擔心同其他車隊發生剮蹭事件,故意晚了半個時辰才出發,沒想到路走到了一半,車子居然拋錨了。車夫說兩輛馬車的前輪都有斷裂,仿佛被人用刀劃過,實在是太奇怪了!
梁希宜鬱悶的命令車夫停車,親自下來看了一眼,確實像是人為的痕跡。怕是同他們家有仇的人家,不敢得罪他們家,於是借著機會故意弄壞了他們家的車子。梁希宜就怕發生壞車事件,出門前特意挑選的新車,所以基本上判定是被人弄壞的。
她歎了口氣,管事又跑了過來,道:“姑娘,靖遠侯的車隊在後麵,原本是催促我們的,見我們車壞了,說他們那有人手,立刻過來幫換個輪子可好。”
梁希宜微微一怔,臉頰忽的一片通紅,她不由得暗自非議,這車子不會是那人弄壞的吧。否則她實在想不出誰那麼沒品,居然針對一群老弱病殘的女眷們車子做手腳。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
梁希榴似乎同靖遠侯府的管事嬤嬤交談了片刻,道:“三妹,旁邊正好有一處客棧,不如先讓老太君同孩子們進去歇會吧。不管是修車,還是從府裏叫車都需要時間,我們堵在路中間,著實影響後麵家族的道路。”
梁希宜點了下頭,如今也隻能如此了吧。
客棧老板聽說是國公府的家眷,急忙騰出了上好的房間供大家休息。梁希宜也不會在銀子方麵虧待她,隻是心裏沒來由的緊張起來,那家夥肯定會出現吧,她該怎麼說,如何說是好。
梁希宜小心翼翼進了房間,左看右看,生怕裏麵藏著什麼人呢,她手裏攥著帕子,放在胸口,跟隨在她後麵的夏墨忍不住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啊?”梁希宜嚇了一跳,急忙喘了口氣,說:“靖遠侯那邊沒人過來吧。”
夏墨愣了下,不明所以道:“為什麼要過來人呢,沒有呀。”
“哦。”梁希宜神經兮兮的坐在床邊,莫不是自個多慮了?可是車子莫名其妙的就壞了,這絕對是人為故意弄壞的,她早上特意選的新車……
“姑娘……”夏墨忽的推開門又走了進來,狐疑的看著她,道:“那個,靖遠侯的大公子也在客棧呢,他問咱們府上誰管事兒。”
……梁希宜有些惱羞,果然如此,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姑娘,那人,就是歐陽穆大公子,我該怎麼回複好呢?”夏墨是真心害怕歐陽穆,她同三姑娘唯一的一次遇險,差點喪命,就是淪落到歐陽穆手裏。
梁希宜咬住下唇,說:“你讓丁管事去回話吧,我一個姑娘家,還是不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