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的臉麵成了紫茄子,她應該早就堵住夏雲的嘴巴,居然讓主子提醒了。

梁希宜的視線像是一道銳利的長槍,戳在夏雲身上,道:“我之所以過來不是因為你多重要,而是我知道你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讓我將事情鬧大,雖然原因我暫時想不明白,但是我願意成全你。我已經令人關起藍姨娘的大丫鬟素昇,她承認藍姨娘確實有說過,將大老爺送她的瓷器拿出去典當,但是你故意讓墨嬋聽到這事,還做出偷拿東西的樣子讓王媽媽抓住,現在卻裝成被我欺負的模樣,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夏雲的嘴巴被堵上後變得支支吾吾,梁希宜繼續說道:“估計你定不會承認此事,我也從未想過從你這裏知道什麼,但是你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根據家裏的規矩要罰掌嘴,王媽媽你來實施。”

王媽媽站在夏雲眼前掄開袖子狠狠的甩起了手,一時間整個小院子裏變得異常安靜,清晰響亮的巴掌聲響徹在天空裏,直到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夏雲口中的棉布留了出來,梁希宜才示意王媽媽住手,她衝著夏雲,淡淡的說:“你就是個奴才,我今個樂意讓人抽你就抽你,日後你最好記得別在我麵前講什麼委屈寧可也要之詞,如果有什麼不高興這府裏別的不敢說有就是牆多,你現在就可以去撞!”

“三姑娘息怒。”素悠急忙在一旁勸著,這要是真鬧出人命到時候她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撞啊!不是委屈,不是說寧可不要命也不能被誣陷嗎?”

夏雲流著淚,閉了下眼睛,站起身就要衝西牆撞去。梁希宜大吼一句:“誰也別攔她!”

夏雲跑了兩步就停了下來,她的右手突然捂住肚子站著想了一會,然後回過神,目光莫名的看著梁希宜笑了起來,因為嘴裏的東西使得她悲傷的笑聲中帶了幾分詭異。夏墨忽的從外麵跑了進來,慌亂的趴在梁希宜耳邊,小聲道:“藍姨娘死了。”

梁希宜微微一怔,問道:“怎麼死的?”

夏墨擔憂的看著主子,生怕此事牽連到梁希宜身上,畢竟大房死了個庶子,現在連孩子親娘都不在了,就算此事背後是大房自個人設計的,都抵不上兩條人命有說服力。更何況,眼前素雲看起來被三姑娘整治的著實淒慘,真鬧到老太太那裏指不定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據說看起來像是中毒,也可能是自殺。”

“自殺?嗬嗬。”梁希宜不屑的撇了下嘴角,她曾經在鎮國公府裏經曆最多的就是庶子和姨娘的慘死。既然選擇了一條沒有底線尊嚴的姨娘之路,那麼就要麵對這種選擇帶來的結局。她不同情他們,這世上誰又活的容易了?

梁希宜冷冷的看向眾人,揚聲道:“夏雲謀害藍姨娘後偷走白瓷潛逃,給我抓起來!”

眾人愣了一會立刻有所行動,捆起夏雲,剛才三姑娘說了身為奴才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那麼三姑娘說夏雲謀害主子那就是謀害主子。

“送到徐管事那裏,給我徹底的清查!”梁希宜不再去看夏雲怨恨的視線,整理好衣衫,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離開現場,一路上不時有人回頭看卻不敢再多說什麼。

小院裏發生的風波虛虛實實誰都看不清楚,最終夏雲毒死藍姨娘偷走房裏白瓷,被三姑娘抓了的這一說法占據上風。畢竟剛剛回府的梁希宜,沒必要故意為難大房姨娘的丫鬟,所以那些說三姑娘針對夏雲的傳言漸漸被風吹散,當時在場的幾個人記住了梁希宜不容置疑的決斷,選擇一起沉默起來。

反正就算她們跳出來,說其他事情也不會有人相信,三姑娘說的清楚,奴才就是奴才,主子讓你幹什麼你都要受著,連老太太身邊的素悠都不敢反抗其他人誰敢去找三姑娘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