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荒,用妖血立誓,違背誓言是要受天刑。
在離侖不解之際,雲祈割破手指,指尖冒出猩紅血液。
“這是幹嘛?”離侖見她弄傷自己,難免不忍。妖雖說不會死,但受傷也是會疼,望向雲祈指腹那抹傷口,眼神憐惜。
雲祈在玉佩下留下血指紋,離侖默默牽過她手,用妖力幫她將傷口愈合,直到那白皙嬌嫩指腹恢複如初,離侖才放下心。
雲祈將印著血指紋手印的玉佩朝朱厭遞了遞,“印下手印,便是立下誓言,若是違背,天打雷劈。”
朱厭微微揚起唇角,在她小小血指紋旁邊印下,離侖也緊隨其後。白玉玉佩泛出白光,指紋痕跡深深烙印。
雲祈小心翼翼撫摸玉佩上的紋路,彎彎唇角,將玉佩重新掛回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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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變化竟這麼大了,”一向不喜人間的離侖,竟在此刻感歎人間變化之大。
朱厭同他解釋,“你別和大荒比啊,在大荒,一塊雲都能擱天上飄兩百多年。”
雲祈隨朱厭附和,“昆侖山一片雪花都能在屋簷上掛個幾年。”
“這麼說來,大荒確實是有些無趣了,”往日來到人間就煩悶皺眉,今日離侖竟也麵露笑意,覺得人間比大荒有趣。
路過攤位,朱厭看中一把傘。
赤色傘麵,與傘柄同色,傘骨分散,將傘麵撐起。
“老板,這個多少錢”
攤位老板道,“客官,這傘隻要五文錢”
朱厭見這傘第一眼便就喜歡,可……
他探頭與雲祈、離侖說起悄悄話,“英招攏共就給我們五文錢,還是省點花吧”
他不舍地將傘放回攤位,可雲祈和離侖卻緊盯那把被送回攤位的油紙傘。他們知道,朱厭喜歡。
天邊淅淅瀝瀝下起小雨,雨水滴落,路邊行人紛紛撐起手中油紙傘,埋頭趕路,不再悠哉亂逛。
唯有他們三人站在雨中,不避不躲,似不解為何要撐傘。
離侖笑,扭頭問朱厭。“原來這就叫傘啊,有何用處”
“用來避雨,”朱厭答。
離侖不解,“為何要避,風吹雨打,雪落霜降,世間一切,萬法自然,我離侖,從來不躲,也從來不退。”
雲祈皺眉,拽過身後被雨水打濕的辮子,鼓著臉喃喃道。“你是樹當然不用避雨了,我是狐狸,上好的狐狸毛,被雨水淋成這個樣子,心疼死我了…等等我啊朱厭哥哥”
她穿過人群追趕走在前麵的朱厭。
離侖沒跟過去,站在那賣傘攤位前,看著朱厭看中的那把雨傘,心中默默做下決斷。
雲祈跟在朱厭身後,走到一家醫館避雨。醫館內病患眾多,醫館老板是位中年男人,不僅沒驅趕他們,反倒為他們準備茶水座椅。
“姑娘和公子的扮相,可是兄妹?”
醫館老板笑眼盈盈地為雲祈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熱茶。
雲祈沒立刻喝,而是先湊在鼻前聞了聞。
好濃鬱的茶香,雲祈皺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