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獵戶有些恐懼的看著利喑獸的撲騰,在他眼中這道身影似乎就是一座會一動的大山,隻要碰觸到了,那麼結果就是粉身碎骨。
他恐懼的想要閉起眼睛,但多年的捕獵生涯告訴他,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睜大你的眼睛,因為這是你判斷的最後標準。而且在他的心中還有一絲好奇,那就是他眼前的年輕人為何會如此勇敢,甚至在那利喑獸麵前也是怡然不懼,似乎心中存有一種莫大的氣勢,讓人感覺有種雲淡風輕的姿態。
而那壯子叔卻是將深邃的眼眸眯了起來,似乎是想要衝向前去幫忙,然而利喑獸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讓他反應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如山般的身影覆蓋那抹白色。
葉空望著那撲騰來的身影,自然是不會害怕或是慌張,就在臨近的片刻,那隻深藏在袖袍中的深藍色手掌瞬時便舉過頭頂,帶著一股凍人的寒意,猛擊而上。
如同藍水晶一般的大手與一雙巨掌砰然的撞擊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隨即一觸分開。沉重的力道震得葉空蹬蹬後退,在鬆軟的林地中留下幾個觸目的腳印。
而利喑獸也並不好過,一雙巨掌就如同被數九寒天中的冰水凍過一般,冷的發麻,眸中怒氣卻顯得越發旺盛。張開碩大的巨口,兩根暴露在外的獠牙粘著幾絲唾液,仰天嘶吼,異常血腥。
雖然明白眼前的人類並不好對付,但怒氣上湧,利喑獸是絕對不會顧及什麼的。布滿黑色棕毛的巨爪一抖,便再次如一架弓般繃緊,彈射了出去。
葉空方才與其對了一掌,發現這隻利喑獸空有其表,隻是靠蠻力壓製自己,雖然被打退了幾步,但心中也大概對此獸實力有了估計。見它一招受挫後不逃,反倒還要再次逞凶,心中便不由有些怒氣,暗自感歎道:這畜牲果然不知好歹。
興許是指爪受傷,利喑獸這次張開了大嘴,兩根鋒利的如劍一般的獠牙猛然刺向葉空。陣陣刺鼻的腥臭撲鼻而來,葉空站在幾步之外依然聞得見。
麵對這般鋒利的獠牙自然不可能用手去擋,隻見他右手袖袍一抖,甩起幾片枯葉時露出一絲黝黑的刀鋒,冰冷的墨刀子袖中伸出,猛地砍在利喑獸那兩顆碩大粗黃的獠牙上。
隻聽“叮”的一聲,葉空再次後踏兩步,眼中首次露出一絲不信。而利喑獸隻是進了一步後便再也前進不了,兩根粗黃的獠牙前橫著一把漆黑的墨刀,散著一絲金芒,眼中怒氣噴湧,似要將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那雙如同拳頭大小的血紅眼眸泛著絲絲厲芒,寬闊的鼻孔中喘著粗氣,張開的大嘴前兩根獠牙擋著一把漆黑的墨刀,此等場景有些血腥,卻也充斥著血性。
年輕獵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一個人能夠擋住那般強壯的野獸。隨即瞧了一眼身旁的壯子叔想要求證一下,可壯子叔的眼中除了震驚便還是震驚。到了嘴邊的話語不由發現嗓子很是幹澀,竟出不了聲。
葉空雙手撐著墨刀,頂著利喑獸的獠牙,隻覺對方大口一張,一股血腥之氣便猛地朝自己撲來,大嘴之中似乎就是一個無底的黑洞,腥氣吹的葉空黑發飄起,衣袂上下翻飛。陣陣作嘔的氣味迎麵而來。
他的兩道如劍的眉毛緩緩皺起,握刀的右手瞬時變得通紅如血,利喑獸本是皮糙肉厚,就算是八層內勁的高手與之搏殺也要考慮再三,覺得得罪它是否值得。但葉空哪會在意,隻覺自己兩次退讓,兩次沒有下殺手,已經足夠忍讓,對方卻一點不知覺。
現在的葉空已然是八層內勁的高手,就算是同為八層內勁的高手來恐怕也接不了葉空百招,更何況隻是同境界的利喑獸呢?
人與野獸最大的區別便是人能夠更加敏感的運用體內氣力,所以野獸雖然力大無窮,但也不見得能夠高於修煉之人。雖然有著一身銅皮鐵骨,但人類依然有神兵利器相助。
這就是所謂的克製之道。
此刻,隻見葉空雙手一撐,通紅若血的手掌持著同樣熾熱的墨刀轟然一劃,天地間一道炙熱的紅光一閃而過,葉空身前那如劍般的利齒陡然一顫,隨即出現一道細微到不可見的裂縫,並且越來越大。
利喑獸慘嚎一聲,血紅的眸中陡然顫出一絲恐懼,隨即四蹄一揚,踏出翻飛的鬆軟落葉後,竟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跑進了林叢之中,兩根粗黃的獠牙齊根而斷,而它竟似看也未看。
葉空嘴中輕哼一聲,道:“現在才知道逃,不覺太晚了?”話音未落,右腳下白光驟起,左腳浮現一圈淡淡的暗紋,身形更是以一種不可想的速度消失原地,隻留幾片殘葉還在低空盤旋。
利喑獸隻覺自身恐懼到了極點,又疼痛到了極點,什麼憤怒,什麼殺人的理智,全在那眼神中一一奔潰瓦解,正當它恐懼的跑進林中,想再也不要見到這般恐懼的人時,它的眼中卻又慢慢浮現了一個身影,一個白色的身影,像極了先前的那個人,隨即利喑獸的腦子卻又開始慢慢模糊,直到砰然一聲倒在地上,而它的身子卻還在往前衝,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