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卻又說出了一個讓葉空不解的要求。
“那行,你先發個誓,就以你的武道之心起誓,說你絕不泄露其中秘密。這樣老朽才能放心將此物交付與你。”老者的氣息似乎已經虛弱到了頂點,就連這般簡短的話語也變得細若遊絲。
葉空眉頭大皺,眼中更是毫不客氣的射出兩道厲芒,寒聲道:“老家夥,我勸你還是莫要得寸進尺。哼,以我武道之心起誓,也真虧你說的出口啊。”
以武道之心起誓自然不是什麼好的事情,這可以說是一個詛咒,一個凡是修煉武道之人談之色變的話題。大抵是為了製約一些武道之人,免得讓一些人出爾反爾,做出食言之事,所以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更強的武力外,估計也沒有什麼能夠製約的武道中人了。而這個武道之心來起誓的誓言,便成了這些武道中人通用的遵守規矩的一些規則。
通常來講,起誓之人大多都是自願自己發誓的,並且也會遵守下去。不過萬事總有例外,那就是食言之人往往都會在修煉之時走火入魔,輕則重傷,重則廢人一個。直接練功練死的,倒是挺少,但是也有飛來橫禍,不幸身亡。
所以久而久之,人們也就漸漸相信了這個誓言的約束力,並且在同輩之中越傳越廣。
葉空跟隨了老爺子整整十六年,如何會不知曉這個東西?自然是一口便回絕了這個要求,想要讓老者換一條件。
而老者似乎真的已經快要油盡燈枯,黃裏透白的臉上難看無比,眼中的神色也漸漸開始迷糊起來,隻見他淡淡的說了一句道:“這誓言遵守了,自然也就無事,你怕些什麼,難道你心裏本就想忽悠我這老頭子?”
此話說的葉空神色一滯,真的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他自然是不會告訴老者,自己本來就是想耍賴的,等功法一到手,立馬便會出手擊殺這還在一邊發愣的倆貨。畢竟活著的東西遠不如死了的容易保密,多一事總是不如少一事的。
再者,葉空與老者非親非故,何必要遵守他人的諾言?
然而薑果然是老的辣,這活了近八十年的老頭子如何會不知曉葉空的小心思,自然會手中藏起一些手段,軟刀子磨得的他不得不答應。
葉空被老者說的臉紅,原本想要用發怒來轉移話題,卻終是在老者那淡淡的笑聲裏的些許嘲諷中答應了下來,舉起那隻有力卻白皙的右手,指天發起了誓言。
直到葉空話音落畢。
老者才稍稍睜開原本虛弱的眼眸,渾濁的目光顯然已經有些視線模糊,輕微的言道:“行了,隻要你真能遵守這約定,老朽也甘願為了這兩個後輩,將此功法給你。”
說完,便顫巍巍伸出一隻枯老的手,摸向了懷中,摸索了一陣後,從衣襟中拿出了一本嶄新的書籍,目光有些不舍的留戀了幾眼,隨後便無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掌,輕落地麵。
葉空微微一愣,隨即又在心中暗暗點頭,看來這本應該就是自己想要的那本書籍了,也隻有這種抄錄本會這般嶄新,而舊的原本應該還在應家的藏書樓中。
身形一閃,悄無聲息的就拿走了地麵上的書籍。隨即,葉空疲懶的揮了揮手,示意那二人可以走了。
大漢在奴仆的攙扶下,緩慢的走到老者的麵前,並且猛地跪了下去,眼中羞愧之色浮現,難以自已。
老者嗬嗬一笑,似乎認命般的低嘲道:“我沒用了,現在應家中有出息的唯你而已,可莫要讓老夫的心血白流啊。”
大漢苦澀的點點頭,老者卻一反常態的伸出手,慢慢的想要捉住大漢的手掌。驚得大漢連忙伸出雙手,接住老者無力的手掌。老者的手掌似乎在那瞬間抖了一下,而大漢手掌也隨之緊了緊,便見到大漢眼中異色一閃,連忙扭過頭去。
二人這般動作良久,一動未動,似乎已經化為了雕塑,等大漢回過神來,卻發現老者早已斷氣,眼眸微閉。
二人發現老者已死,便也不再扭捏,連忙站起身來,望了還站在一旁看書的葉空。神色漠然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便急急的走向了尚還黑黝黝的廟外。
葉空嘿嘿一笑,心道:“老家夥,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