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夜涼如水,繁星滿天,極小的半輪明月像鐮刀般掛在夜空,此刻正是午夜三更之時,農家人勞累了一天早已入塌安睡。
但如果細聽,卻是隱約傳出了陣陣嬰兒啼哭之聲,但也更似虛無縹緲,若是半夜人家之中傳出,那也沒什麼。可尋聲望去,卻是星空中傳來,正是此時,附近一片星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塌陷,空中繁星明滅不定,細細的月彎兒也似乎失去了光彩,凹陷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而那空洞卻不會停止一般繼續擴大,一寸,兩寸,三寸,直至三尺之時方有點停止的象征!空洞內黑暗無邊,望去深不可測。漸漸得一點亮光出現,一抹淡淡的紫色閃現而出,素雅而高貴,讓人望之心醉。嬰兒的啼哭聲也是越發清晰明顯。終於,斷斷續續中那一個包裹著淡藍聖光中紫意盎然的嬰兒從中飄落而出,胸前卻掛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紫玉,混沌無暇,宛若天成……
天空之下,群山環繞,翠綠中半個小土坡上一座茅草屋安然而立,月光如水,輕輕灑落一片,周圍花草芬芳,樹高林茂,鳥兒,蟲兒早已安歇,隻有幾隻田鼠還在亂草窩中尋覓著什麼,發出“簌簌”聲響。茅屋中,一位老漢正坐在床頭,老漢身子不高,穿著樸素的農家衣,確實是一個莊家漢,雙眉低垂,眉心中豎著一道刀疤,額頭寬大,高高的鼻梁前卻無一絲氣息,但臉色卻紅潤的很,大半夜的也不休息,隻是靜靜的坐著,雙手輕輕放於兩旁的膝蓋之上,近看之下竟是在床上修習道家中人的打坐功夫!
此時,天空隱隱傳來碎裂之聲,老漢雙眸猛然睜開,兩道刺目精光直射前方十丈開外,嚇得屋中翻東翻西的肥碩老鼠陣陣發抖,直翻白眼,在那逼人的眸光之中竟然暈死過去。老漢卻是理也不理,耳朵輕輕煽動,嘴中卻暗暗嘀咕“空間波動如此強烈,難道是哪位上界小輩又下來找事嗎?”緊接著,便聽到一陣嬰兒啼哭之音若有若無,老漢雙眸一閉,暗暗一頓,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卻是多了一絲笑意,“原來是哪來的小娃子被扔了下來,嘿嘿,這可有趣的緊了,也罷,既然被老夫遇見了,便也是一場緣份,就接了你吧!”說完,帶著點點黃泥的大腳便放下床頭,也不知多少年沒洗的大腳也不穿鞋,徑直走出屋外。陡然間,右腳白光漸起,在黑暗中卻是分外耀眼,左腳卻是毫無光彩,一個跨步間便失去蹤跡,原地隻留下兩個淡淡腳印,離開之時卻隱隱可見左腳邁步之時也蕩出幾圈暗色波紋。
空中雜亂紛紛,附近萬裏,隻要是耳聰目明,身懷絕技之輩都是陸陸續續或跑,或乘坐小舟飛行而來,能夠不假外物而禦空而行之輩顯然沒有幾個。隻見人群越來越多,都圍著百丈開外的巨大紫色光球紛紛佇立,也不知這光球怎麼回事,從中嬰兒啼哭之聲早已全無,朦朦朧朧,也看不清裏麵的景象,眾人都在猜測其中到底是何寶物能從空間裂縫之中誕生而出!
下方有人早已站立良久,其中一位青袍儒衫老者顯然就是,隻見他雙眉緊鎖,低沉不語,而身旁的白袍文士卻是笑咪咪的,問道“朱兄,你看這紫色光球停於此處已經有大約三刻鍾了,附近幾千裏之處的先天高手能來的都已經來了,甚至已經驚動了地玄等階的前輩也來此處觀察,再過一個時辰大概玄天宗的人也會趕來,到那時哪還有我等之輩的好處啊!不如……”
青袍儒士一聽,臉色數變,最終還是一歎道“誒,陳兄,這等寶物豈是你我之輩能夠染指的?小心惹來殺身之禍啊!你看就連黃前輩也是在上方等候動靜,你我還是安居事外的好,說不得又要一場爭鬥啊,再者,此地雖距離玄天宗甚遠,但畢竟宗門勢大,我看此物大多也是玄天宗囊中之物了,我等還是莫要妄想,好好的看場熱鬧吧!”
說完,目光便一瞬不瞬的看著空中。而空中那站在碧綠小舟的黑袍人,也就是那所謂的黃前輩,也是眉頭緊鎖,心中暗暗思忖:這寶物空間之力如此強大,就連光球邊緣之地也是難以靠近,到底是何等境界之人的東西啊?難道非要等玄天宗宗主或是長老之輩才能將其拿下?此時這位黃前輩卻是一點也無奪寶之心,滿腦子都是在想這得多強的道行才能碎裂空間,而悄無聲息的維持於此,若非他剛好有事路經此地,遠遠看見那紫光透射千裏之遙,還真給嚇住了,也不會發現這荒蕪之地也能誕生如此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