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龍?子衿略一思索道:“相傳禹王治水,鑿山開門,闊一裏有餘,每逢
開春之際,有鯉魚逆流而上,得過者便化為龍。”
子衿說的典故,葉煌也知道,禹王鑿山而開的那門就叫禹王門,也叫龍門,儒道佛三巨頭之一的龍門儒首成名前就居住在河津龍門處,後來應試高中,進士及第,大周人族將科考稱為躍龍門就與他有關。
“鯉魚躍龍門的傳聞是真的,就是不知這紅鯉魚是什麼來曆。”葉煌轉頭問紅鯉魚:“你能化龍嗎?若是能的話,日後我得閑了,帶你去龍門。”
紅鯉魚聽了,搖了搖頭。
“你不能化龍?”葉煌又問了遍。
紅鯉魚又是搖頭,看來它自己也不清楚。
子衿覺得這紅鯉魚很有靈性,因此心生喜愛之心,和它很是親近。
“要是能說話就好了。”葉煌無奈道。
這紅鯉魚來曆不明,也不知會不會是魚精魚妖,或是海族的,一時間也無法辨明了,好在並無妖氣,似是無害。
“煌哥哥,你明天也放假是吧。”子衿問道。
“恩。”葉煌點頭。
崇文府學每一旬即十天放兩天假。分上中下三旬,一個月休六天,為的是給學子們參加詩會、文會等活動。
“那這兩天子衿多做幾個菜,讓煌哥哥你補補身子。你上學辛苦了。”子衿喜上眉梢,這也意味著能多和葉煌相處,以慰相思之苦。畢竟她不能去府學陪讀。
“那有勞你了。我準備把之前那半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補齊。”葉煌想到之前的第一首詩總是有些遺憾,那可是他的第一首興府詩,而且隻有半首,當初沒有文位,隻能勉為其難寫半首。
《秋詞》都成半步舉國,上了天地文榜,而杜甫這首名篇則隻是興府詩,未免遺憾,現在有了文位就想了卻這缺憾。
“是嗎?這詩倘若寫成,勢必也能上天地文榜。”
子衿又驚又喜的看著葉煌,當初葉煌可是憑這首詩點亮了文曲星,外人知道是文曲星點亮在先,這首興府詩在後,其實本末倒置了,子衿卻是知道的,因此放下手頭的事,給葉煌鋪開宣紙,細研硯墨。
葉煌洗手,焚香,凝神,開始回想那日風雨大作、茅屋屋頂茅草被秋風卷走、茅屋被雨淋濕等等景象,整個人身心都投入進去,昔日情景曆曆在目,冥思完後提筆書寫。
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飛渡江灑江郊,高者掛罥長林梢,下者飄轉沉塘坳。罥其實也是掛的意思,當初記不起這字,現在有了君子珠玉,隻需催動下體內文氣,前世所讀過、看過的詩賦、文章記憶都能一清二楚了。
隨著文氣的消耗,一句又一句的詩句躍然紙上,子衿看到赤色的才氣光芒大作,滿室生輝,燦爛無比,接著赤色才氣邊緣更是專為青色。
“興府詩轉為鼎州詩了。”子衿吃驚道。她站在葉煌旁邊,感受著這才氣縱橫,深受氤氳,倍感耳聰目明,身心舒暢。
葉煌筆不停輟,一氣嗬成,寫到“床頭屋漏無幹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濕何由徹”,赤色才氣已全部轉為青色才氣。
憂傷悲憤之情撲麵而來,浪潮般洶湧,筆鋒一轉,則是憂國憂民之情。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青色才氣邊緣已經現出黃邊,黃澄澄的光芒很耀眼奪目。
“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