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伊詩語是很少喝紅酒的,她嫌紅酒太苦澀,而且不夠烈,喝下去沒有那種火辣辣的感覺,而現在不管她灌在嘴裏的是什麼,都用力的往下咽,將所有的苦澀都咽下肚子裏去。
“小語啊,你把門打開,快把門打開,可別這麼作踐自己啊,小語……”門外又響起了奶奶的聲音:“奶奶讓你喝酒,你出來奶奶看著你喝酒好不好?小語……”
伊詩語靠在門上,無聲的淚不斷的向下流,她擦了擦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事,說道:“嗯,奶奶,別擔心,我隻喝了一點點,現在有點困了,我想再睡一下,沒事的。我很好。”
“唉……小語啊,你怎麼這麼傻呀……”奶奶的聲音聽起來悲涼而又無奈。
不一會兒,伊詩語便喝去了小半瓶,紅酒的後勁很大,伊詩語已經覺得有些頭昏了,胃裏似有一把火在燒,灼得她整個五髒六腑都很疼,但這種疼是還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伊詩語捂著整個似火燒一樣的胃爬到了床上,像小貓一樣將整個身體蜷了起來,靜靜的感受著這來自身體上的疼痛。
藍嘯雨黑著一張臉將車開得飛快,眉頭緊鎖著,薄唇輕抿,表情凝重。
伊詩語真是越來越能折騰他了,自己惹出了麻煩,他要忙著去給她補救,而她竟然連他的電話也不接了,還直接把電話給弄關機了,真是太過分了。
藍嘯雨從昨天開始一直忙著親自與各大媒體交涉伊詩語那件新聞的事情,幾家規模比較大的主流媒體算是被他壓下來了,但是依舊有些求財不求發展的小報紙還在硬扛著,藍嘯雨用盡一切辦法堵住了消息源,包括切斷他們的資金鏈,甚至於將他們的刊物全部都買斷,簡直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隻為了一個目的,他藍嘯雨的女人絕對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光。
藍嘯雨緊緊的握了握方向盤,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周身渾然天成的霸氣隱隱若現。車子開得很快,猶如一條黑色的蛟龍一般穿梭在公路上。很快,藍嘯雨便將車停在了奶奶家門口。
下了車,藍嘯雨站在門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奶奶來開了門,整個眼睛紅紅的,看到門外站著的藍嘯雨,還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小藍來了啊,快先進來吧。”
藍嘯雨跨進房間裏,說道:“奶奶,伊詩語呢?”
奶奶又抹了抹眼角,說道:“她在房間裏呢,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飯,我勸她都沒有用,剛剛她又拎了一瓶酒進去,我勸不了她,小藍,你幫奶奶勸勸她好嗎?我怕她把身體折騰壞了……”老太太說著說著眼淚又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藍嘯雨的眼睛裏升騰起薄薄的怒氣,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安慰道:“奶奶別傷心,沒事的,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勸勸她。”
“嗯……去吧。”老太太看了看伊詩語的房門說道。
藍嘯雨走到門前,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又敲了兩次,屋子裏還是沒有反應。
“伊詩語!”藍嘯雨毫不溫柔的叫道。
房間裏依舊沒有反應。
藍嘯雨臉上的怒氣更加明顯了些,低沉的聲音威脅道:“你再不開門我就進去了!”
窩在床上的伊詩語聽到了他的聲音,卻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他越是在門外說話她就越是想哭,止不住的想哭,心裏有說不完的委屈。不知道是因為身體裏的痛苦還是心裏的痛苦,她連應他一句的勇氣都沒有,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脆弱,可現在她真的堅強不起來,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胃裏的酒像是穿腸毒藥一樣折磨著她。
藍嘯雨敲不開門,皺著眉頭,那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怒氣,接著說道:“伊詩語,這是你逼我的。”說完,他走到奶奶跟前,說道:“奶奶,家裏有沒有備用鑰匙?”
奶奶一怔,這才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有的!有的!你看我都急糊塗了,忘記家裏還有備用鑰匙了。”說完,這就起身向去給他找鑰匙。
拿到鑰匙,藍嘯雨跟奶奶說道:“奶奶,您先去休息一下,我去跟她談一下,放心,沒事的。”
“嗯,去吧。”奶奶抹了抹淚,如今能解開伊詩語心裏那個結的人也許隻有藍嘯雨了。
藍嘯雨用鑰匙打開門,撲鼻而來便是濃濃的酒氣,禁不住皺了皺眉,房間裏窗簾拉得很嚴實,一片昏暗,伊詩語裹在被子裏輕輕的顫抖著。